“是这嘛?”
“应该没错。”
李宁几人来到了苏州府太仓县,来探望姑姑。按照父亲之前给的地址寻找过去后,被告知已经搬走,去向不明。
李宁几番打听,最后找了个指路人帮忙找。
所谓的指路人大多都是熟悉本地的泼皮罢了,靠给外人指路、寻人、打探消息等混口饭吃。这种人别的本身没有,消息却极为灵通,寻个人的难度对他们来说不大。
看着眼前联排的破烂木屋,这里宛如贫民窟。
李宁记得姑丈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做点小生意,算的上中等家庭。而现在这落差有点大,希望是找错了。
推开残破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杂乱残破的小院。
两个十来岁左右脏兮兮、穿着破烂的男孩在院中。两人蹲在地上,似乎在煎药。炉子冒着烟,传出刺鼻的药味。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个子高的将个子矮的护在身后,从旁边取过一柄破柴刀,戒备的看着来人。
李宁看着戒备的两人,眉头微蹙,旋即放松下来,缓缓问。
“这里是陶三德家么。”
对面男孩都没有说话,紧紧盯着他们三人,戒备着。
陈小六见对方不说话,想凑前去问下。
男孩看见对面要上前,赶紧后退,镰刀抬了起来,更加紧张戒备。
李宁见此,赶紧拉住小六。
此时屋内传来声音。
“咳咳,是谁啊,连儿。咳咳··”
有妇人咳嗽着,慢慢要走出来,两孩子赶紧跑去搀扶。
屋内光线偏暗,李宁又距离稍远,看不清妇人模样。李宁小时候还是见过姑姑几面的,还是有些印象。
妇人走出屋子,看着来的几位陌生人。
“几位公子,你们是找谁?咳咳··”
李宁这才细细打量妇人面容。妇人面容苍白,皱纹显见,看轮廓和李宁记忆中确实有几分相似。
李宁试探的问:“这是陶三德家吧,您是李桂兰么?”
“是的,咳咳,你认得我?”
听妇人确认,看来是姑姑无疑。
“姑姑,我是您侄子,二狗,您还记得我么。”
“二狗?我看看我看看,咳咳。哎呀,还真是,和小时候一个模样,都长这么大了。”
李桂兰很激动、很高兴,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攀着李宁的双臂仔细看着李宁的脸,咳嗽都减轻了些。
“哦对了,连儿、宝儿,快来见过你堂兄,他就是你大伯家的二堂哥。”
两个男孩闷闷的叫声堂哥。
李宁问过两人年纪,大的陶连,十一岁,小的陶小宝九岁。
李宁问姑姑怎么落到这般田地,姑丈又去了哪里。
李桂兰却剧烈咳嗽起来,李宁赶紧将姑姑扶了进去。
看着阴暗、潮湿、低矮的房间,李宁有些唏嘘,没想到姑姑的日子已经如此窘迫,自家却根本不知道。
李连将门外的药端进来,李宁闻了闻,味道太重。
“这是什么药。”
“草药,我自己采的,给娘亲治病。”
回答李宁的是陶连。
看着陶罐里面黑乎乎的药,李宁就觉得这不见得有什么用。
“这药倒了吧。小六,去县里找个最好的大夫来。”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咳咳,我喝这个就好了。咳咳~家里也没钱给诊金。”
“姑姑放心,一切有侄儿。还没问姑姑,姑丈去哪了。”
“哎~”
一声叹息,姑姑讲起目前处境的缘由。
姑丈陶三德是个小商人,长辈传下来家油铺,因为地段好,生意一直不错。
半年前,县中大户马家看上了这块地段,要盖酒楼,想低价收购铺面。陶三德当然不同意,马家便让地痞流氓隔三岔五上门寻衅。县里的捕快却不闻不问,眼睁睁的看着地皮流氓捣乱。
陶三德有次气不过,就和地痞流氓动起手了,失手打死了个地痞,于是就被关进大牢,铺面也被收走。后来有人发现那地痞更不没死,不过是故意下了个套吧。
李桂兰穷尽家财想将丈夫捞出来,可钱花光了,县衙却毫无动静。李桂兰日积成疾,病倒了,变卖仅有的房子也没能治好。更为可气的是,之后还有地痞上门来寻事。
这番境遇,听的李宁几人怒不可揭。
恰在此时,有三人来到院子。
“呦呵,陶家娘子,今天还有客人来啊。”
陶连看见三人,赶紧跑到院中拿起菜刀重新戒备。
李宁走出屋子,一瞧对面三个男子的打扮做派,再看陶连的反应,看来这就是经常来寻事的地痞。
李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对面三人。
“这位公子面生的紧啊,打哪来的,竟然敢盯着爷爷我。”
李宁口中吐出几个字:腿打断,扔出去。
一旁的猴子和二胖早就想动手,这会得了李宁的令,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个地痞放倒,敲断了腿,扔出门外,外面传来三个地痞的惨嚎。
“哎呀,狗儿,这这··可闯祸了。咳咳··”
“姑姑放心,一切有我。”
陶连陶小宝,看着堂哥,眼中隐隐有些崇拜。
等了一会,陈小六将大夫请了来,给李桂兰看了病。
大夫说是久郁成疾,又加上劳累过度了,染了风寒,病了太久,一直没好,所以要慢慢将养。所幸病的不重,只要将开的几个方子坚持吃,个把月就能好的差不多。
李宁付了诊金,将大夫送出去。
看着目前姑姑居住的地方,条件太差,便提出给姑姑找家客栈居住,钱这块他都有。
在李桂兰印象中,大哥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怎么现在侄子富裕了,便打算问问李宁。
李宁没有细说,只是带他们去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告诉姑姑自己会想办法把姑丈解救出来,让她放心。
看着两外堂弟破旧的衣服,想来也没有吃好,日子过的很辛苦。
李宁让掌柜的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给他们洗漱干净。又请掌柜媳妇照看下姑姑。
“你们饿了吧,堂兄今天带你们吃大餐去。你们谁认识那个马家开的酒楼。”
“我知道,我带路。”
陶连带着李宁四人来到了马家开的那家酒楼。
看着眼前的酒楼,百香楼。
“走,今天堂哥带你们好好吃上一顿霸王餐。”
说着几人走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