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体内被人种下了禁制,秦陌看着突然抽搐死去的何耀光眉头紧锁,这种禁止设置在灵识深处,若一旦遭到逼问,触及到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则禁制触发,被禁之人转眼身死魂灭。
“是什么样的修士,能掌控别人神识,设置这个禁制是个绝对是个强者。不过也太匪夷所思,难道这位绝世强者是撸狐人士,或者喜欢玩角色扮演,对狐狸有着非凡的热爱。可这也太心狠手辣了,是什么秘密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仅仅被问及姓名变要杀人灭口。”秦陌疑惑起来。
秦陌仔细回想了一下何耀光的每一句话,“一个是所谓不远万里的大人,另一个便是纯血雪狐。”秦陌摇了摇头,凭这只言片语无法推断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本不想杀你,现在你虽不是死于我手,但苦主定然算在我头上。”秦陌看着何耀光的尸体无奈道。
先起刀兵者,必将死于刀下。秦陌并无任何怜悯,他点一把大火将尸体焚烬,借此掩盖痕迹。
若真如何耀光所言,一个宗门的亲传弟子屈指可数,诚意门定然来人调查他的失踪,继而会联系到自己头上。不过此人所言未必是真,那胖道士看着雪狐眼神灼热,也可能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大人的缘故,胖道士会不会也为这雪狐也取用暗中杀人越货的手段?
“死了一个人,差点破坏别人精心设计的局。这诚意门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这地是待不了了,不过也该动身去望北城了,惹了这个大麻烦,不知道天机营还能不能去。”
天机营面对榆国皇室、纵横山脉、渊国边军三方势力的压力,屹立十多年,并且不断发展。武云舟实力手段绝非常人。除了武云舟还有一个谨慎老成的段老辅助,两人配合得当,或许这就是天机营稳如青山的原因。
按照秦陌阅人的经验,他判断武云舟应该是个信得过的人,但天机营和诚意道门是否有瓜葛他不得而知,只是一面之缘秦陌不可能彻底相信。除了诚意道门,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大人。加上之前秦双那晚所说的他们快来了,这种宛若无常索命的话让秦陌感觉骨鲠在喉。
“赶紧提升自己。”秦陌对力量有种强烈的渴望。秦陌现在初入道门,不管是地球道教的金丹大道还是天流大陆上的修道体系他还不太清楚。“是时候发挥,云计算系统的价值了。”秦陌来到这个大陆还没抽空对这个系统进行全面了解。
“事情太多,是时候要开挂了。”秦陌理清了思绪,渐渐变得自信起来。他本就是适应力极强的人,他坚信自己既然被选中,一定能够在修道之路上高飞猛进。
“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一旦事发被那个诚意门的那帮人堵在这里就不好脱身了。”
秦陌行事果断,带着起雪狐直接离开,“追杀因你而起,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何秘密,但是这么多天了。”
月上树梢,阡陌静悄。武洲来到住所收拾行囊。
“有人。”借着月光,秦陌远远看到几个人影在门前晃动。“难道是诚意门的人?”
秦陌悄悄靠近,“是章小玲,她来干什么?”
秦陌自后院翻入院内,正好碰上推门而入的章小玲,两人四目相对。
“小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秦陌问道。
“我明天要走了,与你告别。”章小玲漠然说道。
“去诚意门吗?”
“是,不过你本有机会同行的,不过你并未把握住。”章小玲字字逼人。
秦陌轻笑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其实”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的秘密,你的过往,我没有兴趣。我曾看好你,我希望以后与你并肩前行,但你辜负了我的期许。我们缘分已尽,此后我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来道别,此番再见可能也是再也不见。”章小玲直接打断秦陌的话。
秦陌先是对章小玲的话一顿愕然,紧接着他看着章小玲的眼神明白了个大概。秦双是两年前受伤来到这个山前镇,秦陌这几天对周围的了解,发现秦双是个比较孤僻的少年,除了陈三基本没朋友。但是,章小玲对秦双的到来非常感兴趣,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秦陌感觉这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少女,小小年纪就知道游走在冯小虎和秦双之间。不过也应该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这个秦双也压根对这章小玲不感兴趣。
“那祝你一路顺风。”秦陌感觉也没啥要说的。
“对了,那个胖道人可曾让你来索要雪狐?”
“你,他没提过!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愿用这个畜生来换取一个同去京都修行的机会,你选择在望北城偏安一隅可知你失去的是整个世界的精彩。”
“还有他现在是我九长老,请你放尊重些。”提到雪狐,章小玲不由恼怒。
章小玲说罢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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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城是榆国西南边塞重地,不仅防御着纵横山脉里不时暴动的的野兽山妖,也防御着越过山脉进攻的敌国之人,是故望北城城坚墙厚。竖立十丈的城墙,高可摘星的城垛,在夜色中远远看去整个望北城仿佛是匍匐在大地的洪荒巨兽。
望北城城门一般酉时关闭,而此时已是戌时夜深,明月高悬之下城北的大门确大敞而开。城门外一众文臣武将还有几位须发皆白的道门修士分列道路两旁一字排开,皆静默以待,等候着某位贵人。
行列前为首两人,一人朗目星眉,身着华贵袍服,袍上绣着飞禽走兽,正是望北城城主。另一人须发皆白,一身青袍迎风而飘,是位道门修士。
“来了,迎接”望北城主威严说道。
马蹄之声渐起,夜幕中几个重装骑士开路而行,身后紧跟着几对马车。
车队内高头大马昂首踏步而行,不时发出几声嘶吼宛若雷鸣,片刻之后车队在城门前停下。
“望北城主武云舟率望北城一众官员迎接公主驾临。”望北城主抱拳行礼。武云舟身着官袍服,行的确是军礼,他虽然是修道之人,骨子里确是军人做派。
车队正中是一架华丽的马车,马车四面装裹精美的丝绸,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窗帘微动,从中伸出一直纤纤玉手轻轻示意。
马车旁一个年轻婢女过去耳语了几句,然后将车帘掀开,垂下一缕纤长飘逸的青丝,继而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略显柔美的俏脸。榆国公主走下銮驾,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风,一阵微风吹动,青丝随风而舞,发出幽幽清香。虽衣着繁后,依旧遮挡不足纤细腰肢,榆国公主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榆国公主双眸含水,看了看望北城,然后琼鼻微微吸了一口气:“武先生有礼了,宁城不敢当武先生如此兴师动众的迎接。望北城保卫榆国边疆劳苦功高,武先生和望北城各位大人都辛苦了。此行宁城来,带来了京都珍稀特产代表父皇来犒赏三军。
武云舟爽朗一笑,“我等都是榆国臣民,守土保疆是天职。”
”宁城喜爱安静,就有劳武大人安排一个僻静别院。此外还有国师首徒寒先生,以及诚意门两位长老和多位弟子随行也一并安排了吧。”
“已然安排妥当,有请公主进城吧。”
武云舟头前领路,车队鱼贯而入。
“那是公主的銮驾吗?看那高头大马真神气,比城主大人的还要牛。”城墙上几个守卫纷纷议论起来。
“可不是嘛,那一嗓子,比那年从纵横山脉窜出来的野狼还有劲。”一个络腮胡子的兵士感慨说道,“可惜啊,我那兄弟就在那一仗里去了。被野狼咬死的,尸体最后都没抢回来。”
络腮胡子的话说到了守卫军士的心坎里,他们大多数人参与过当年一战。“幸好武大人出手,否则我们都会死在狼群中。”
“哟,跑题了啊。都说公主呢,怎么聊起狼群暴动了。你们说公主来这里干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守卫。
络腮胡子涉猎甚多门路很广,“我听说,武大人虽然镇守望北城,但榆国皇室也不完全相信他,我估计公主来就是。”
“小点声。公主深夜而来,肯定是为了掩盖行踪。你们还在这讨论不想活了。”一个老成的军士说道。
“切,老吴。你可真谨慎。在战场上也数你跑的最快。”众人纷纷讥笑,当兵的最鄙视不屑老吴这种怂人。
老吴沉默不语,他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并不在乎别人看法。恰好换班,老吴没理会众人的讥笑径直回家。小心谨慎是他一直活到现在的不二法门,他见过无数英雄热血的汉子在战场上去了。马革裹尸虽然悲壮,但正如之前救过他的那个少年说的一样活着才有输出。
众军士谈笑之时,公主銮驾旁一直护卫的骑士行过几步来到一个执剑修士旁,指了指城墙上嬉闹的军士说道:“寒先生,如何处理?”
“几国正在大河对峙,战事将起,公主行踪不能泄露,都杀了吧。”执剑修士冷漠说道。
“都杀了?毕竟几条人命我得禀报公主一句。”骑士回应。
“公主心善,就不必给她提及了。这是我说的第二遍都杀了,你知道我是没有耐心的人。”修士言语依旧冰冷。
“是。”骑士不敢再反驳,杀气腾腾直奔城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