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感叹世家大族外表光鲜靓丽,富丽奢华,谁又知道这深宅大院之内的勾心斗角,暗渡成仓?
谢瑢自小以为她失去了属于女儿家的身份,至少也得到了男儿家的洒脱,失去了娘亲的庇护,至少还有奶娘的关爱,失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至少也得到了谢家嫡子的权势地位……
她努力控制着这杯名为平衡的水,不让它倾斜,岂料有朝一日,杯子被摔在地上,水溅了她一身。
从十岁开始接触谢家产业,韬光养晦三年之久,她靠着自己的谋略和努力让谢家终于在平安像一个真正的世家大族存在着,如今三年又过,她小心翼翼勤勤恳恳的保护着谢家,却不防这些人终究还是将黑手伸进了她的禁忌之地,伸向了她最后一片宁静美好的港湾。
是她……太纵容了。
谢瑢将头慢慢从被褥中抬起来,寒光在银色的水渍中迸射而出,她捏紧榻上脆弱昏睡的妇人,帮她拢了拢发丝:“奶娘,我会帮你报仇的。”
快步走出内屋,她径直走出门,大寒站在外面,豆包蹲在门口,看见谢瑢走出来之后立刻上前,刚要开口,谢瑢打断:“你好好照顾奶娘,不许任何人进我的院子,如果有人强闯,乱棍打出!”她将声音放大,对着院子里的护院:“听到没有!不管是谁!”
“是!”护院大声答道,他们都是谢家嫡子从外面精心挑选出来的,只听她谢瑢的命令,既然她说了不能让人进来,那么就算是谢家家主,他们也照打不误!
谢瑢转眼又看向大寒,眼中的冷光让他愣了一下:“去将惊蛰喊回来,不论他用什么样子的办法,明日傍晚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诺!”大寒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谢瑢,但是他们这群人一直都知道,谢瑢是有逆鳞的,唯独没有想到她的逆鳞是奶娘,那个又哑又疯的老女人。
她隐藏的太深了,实在是太深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隐藏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看到她今日失态,恐怕他当真会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让她侧目关注。
大寒闪身离开,速度快到让一旁的豆包吃惊,但是他知道一个小厮应该做什么,连忙转身跑到屋子里面照看奶娘去了。
谢瑢又出声:“小寒出来。”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面容较之大寒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有些稚嫩而已。
“少主子。”
“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主谋从犯一个不落,今天晚上我要在谢家看见!”
“诺!”小寒也闪身离开。
谢瑢扶着石桌慢慢坐下,忽然猛地一阵咳嗽,她赶紧掏出帕子捂住唇,剧烈的咳嗽之后,她将帕子从唇边移开,一抹鲜红绽放在帕子中央。
呵……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
有涧酒楼。
有涧坐在掌柜台子前面,翻看着手中的野史,余光瞥见三人缓步而来,前面那面色苍白的少年不正是之前意气风发的谢小郎吗?平安城的留言是真的啊,他果真中了毒。
“哟!谢小郎,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有涧放下手中的书。
谢瑢咳嗽两声走上前,黑耀般的眸子定格在有涧的脸上,嘲讽的笑道:“听你的话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有涧连忙摆手:“我哪敢啊,小郎楼上请,您的贵客已经到了。”
谢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示意两个手下在楼下等候,自己扶着楼梯边咳嗽边走了上去。
有涧看了看那两个面无表情的手下,干笑一声:“你们想吃点什么?”
两个手下目不斜视走到一张空桌子面前,一句话不说。
有涧:“……”还是豆包可爱一点,至少会吃点豆包,让他赚点豆沙包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