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那个人!张良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人的身影。
王宫,韩非宫内。
“琅拜见兄长大人,不知兄长叫琅来所为何事?”王琅行了一礼,慢条斯理地问。
“琅弟不必多礼,前两日非得了一把好剑,今日特叫琅弟前来品鉴一番。”韩非笑着说道。
“哦?能让韩国九公子这么看重的剑,必须要好好看看。”王琅也想见见这神秘的迷麟究竟什么样。
二人坐定,韩非慢慢推开剑匣,若有若无的私语声响起,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弥漫着黑雾。
“哒”的一声王琅快速合上了剑匣。
二人对视一眼,韩非像是在询问为什么合上剑匣。
王琅摇了摇头,把剑匣推向韩非,没有说话。
是夜,紫兰轩。
一辆马车停在了紫兰轩的门口。
“良儿,不是说来见破案之人吗?”相国张开地一看是紫兰轩,脸有些发黑。
“对啊,正是他约我们来此。”张良略做解释。
张开地一听,不再问了。
张开地爷孙俩一进紫兰轩,看着男女嬉笑之景,不由得想,竟约在这种风月之地,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紫女风姿绰绰地领着二人上了二楼。
楼道内,一个醉酒的男子搂着一个女人……
张开地看了眼角一抽,愤愤地评价,花天酒地,不知所谓。
三人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停下。
紫女敲了敲门说:“公子,相国大人和张良先生求见。”
“已恭候多时了,请。”韩非的声音自房间内响起,还伴随着女子的劝酒声。
房门推开,二男二女,韩非坐在主座上享受着两个女子的服侍。旁边,王琅独自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公子韩非,竟然是他。张开地惊讶地看着韩非,随即又看向盘腿而坐的王琅,心中疑惑。那他又是谁?
韩非从桌上的四个杯子中端起一杯,嗅了嗅夸赞道:“紫女姑娘,兰花酿配上这金丝红玛瑙盏,确是相得益彰,别具滋味。”
“公子满意就好,”紫女上前说道,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王琅,“只是这位公子怎么不饮酒,何故在此静坐。”
“哦,我这位贤弟不喜饮酒。”韩非解释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来新郑路上还喝酒的王琅突然就不喝酒了。
“我原本有只碧海珊瑚樽,那才真是兰花酿的绝配。”韩非当下酒杯,“可惜前几日刚好换给了别人。”
韩非意有所指。
“听公子这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了。”紫女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然不会,我换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倒还要谢谢那个人呢。”韩非轻笑一声说道。
“哼”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张开地被他们无视了半天,有些恼怒,一甩衣袖,转身朝门外走去,竟是要走。
张良哪肯,急忙拦住张开地,“祖父!”
“张大人,”韩非也叫住了张开地,“我知道张大人看不上我韩非,我对张大人也没什么好感,你要走,我不会阻止,不过我相信,相国大人不会走。”
“哼,你有这样的自信。”
“想知道理由吗?”
张良和张开地看向韩非。
“因为大人的腰带系反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张开地的腰带,果然如此。
“而且你脚上还穿着朝靴。”韩非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张开地冷着脸问。
“呵,说得这么明白还不懂,真是愚不可及。”王琅终于找到了插手的时机,出言嘲讽道。
“系反腰带,说明相国大人心烦意乱,下朝之后没有更换朝靴就赶来这里,表明相国急于求解。不知兄长,琅说的可对?”王琅睁开了眼睛,看向韩非。
韩非笑了笑对王琅说:“正是如此。”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酒杯,轻摇酒杯接着王琅的话说:“韩非礼数怠慢,相国大人十分恼怒,却还能站在这里听我们说这么多废话,代表相国大人已别无退路。”
张开地暗自心惊,都说韩非玩世不恭,不想体物察人却如此敏锐,旁边那少年亦是不差,聪慧至极。
想罢,张开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回身,面向着韩非说:“不错,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继续听你那么多废话。”
韩非听完,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哈哈哈哈,相国大人雅量。”
韩非举起了手中的金丝红玛瑙盏:“我以酒赔罪。”
……
待到张开地在王琅对面跪坐好,韩非提起酒壶开始倒酒。
“我们只有四个人,这位小兄弟还不饮酒,为何放了五个杯子?”张良看着桌上的五个杯子不解地问。
张开地也是皱了皱眉头,想韩非又在玩什么花样。
韩非听了,也不多做解释,倒着酒说:“这杯呢,叫做南宫错,这杯呢,叫做李希。”
张开地一看还有三个酒杯没倒,直接了当地说:“剩下三杯是不是分别叫姚丰,南宫灵和王开?”
这时张良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在审查军饷结案中离奇死亡的五位主审官。
“不错,相国大人可知道这五杯酒有什么共同点?”
张开地语气生冷地说:“他们都是我提拔的,是我在朝中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韩非把酒又倒了出来:“现在人走了,五个职位就空缺了出来,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韩非又举起了那把酒壶:“这个代表的就是相国大人。”
韩非手一松,茶壶掉在了案上,碎成碎片。
张开地和张良看着碎成一案的酒壶沉默不语。
“各位聊什么这么尽兴啊?”紫女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把酒壶都摔了呀?”
“哎呀,刚想起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白玉酒壶。”韩非听了紫女的话,拍了拍额头,有些后悔地说。
紫女换了把酒壶,踏着猫步离开了。
韩非和张开地面对而坐,王琅和张良则分别坐在二人下阶。
张良迫不及待地问:“那么韩兄是答应帮忙了?”
“呵,不答应帮忙跟你们讲这么多,在这儿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王琅习惯性地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张良和张开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韩非端起青铜酒爵,仰天饮了一口,“但是相国大人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开地盯着韩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