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青无奈,已经穿过城门的几人停在路边。
了缘饶有兴趣的看着胖子和文长青,对此显得特别好奇,
心里琢磨着,这就是买卖?
耳边吆喝声不断,见什么都好奇的了缘,入目之物应接不暇。
也没注意听两人在嘀嘀咕咕说的什么,不过应该是没谈拢。
文长青拉着车继续往前走,胖子还是紧紧跟着,说个不停。
拐了几个弯,到了另一条街上,来往的人陡然减少,显得冷清了许多。
文长青在一家小店铺门口停下,胖子犹自嘀嘀咕咕的,丝毫没有注意已经停在一家店铺的门口。
放下车把,文长青后头看看了缘笑了笑,然后冲着店铺叫道:“贺老六,出来有人抢你东西。”
文长青在一家小店铺门口停下,胖子犹自嘀嘀咕咕的,丝毫没有注意已经停在一家店铺的门口。
放下车把,文长青后头看看了缘笑了笑,然后冲着店铺叫道:“贺老六,出来有人抢你东西。”
“谁那么大胆,刚抢我贺老六的东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干瘪沙哑入耳难忘的声音从店内传来,接着腾腾腾,一个瘦小,人如声音干瘪的小老头窜了出来。
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满脸怒色看着文长青旁边的胖子。
“就你?”
当听到文长青喊人的时候胖子就已经回过神来,不用抬头看在哪,只听人名心里就已经暗暗发苦,要是一开始就发现买主是集财街的人,自己铁定不会过来啊,现在自己想跑却不敢。
哭丧着脸,胖子连连弯腰作揖,硕大的肚子把衣服挤的都快撑开了:“六爷,我错了,早知道是你的东西,打死我也不敢上前搭讪啊,这次您就饶了我吧!”
这神态,就差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不懂规矩,滚吧,今天我长青兄弟来,没空搭理你。”
胖子闻言,顿时破愁为笑,对着文长青也弯腰作揖后,头都没抬,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阿弥...”,刚抬手,话还没说完的了缘就不见了胖子人影,
啧啧,这速度哪还有刚才的弱态,恐怕了尘师兄都比不上。
“先进屋,坐着歇歇,这一路赶来,连口水都没喝吧”,从台阶上下来的贺老六,上来就把住文长青的胳膊,头都没回的喝道:“封于,赶紧沏茶,把我的那个九月雪拿出来。”
站在车左边的了缘挪挪脚步,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拉着文长青往屋里走的贺老六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俊俏的小和尚。
疑惑的看了看文长青。
后者哑然一笑,对贺老六介绍道:“这是了缘,我的一个熟人,这次来就是为了他有事拜托你。”
“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赶紧进来”。招呼了缘往屋里走。
了缘迈过门槛,环顾一下,这个店面并不大,店里面却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生人进来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家干什么的店,要不是还有个门口有个招牌写着百通商行,指不定以为来到别人家里了呢。
“坐,坐”,贺老六是相当热情,看得出来和文长青关系不一般。
了缘刚坐下没多大会,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笑嘻嘻的端着一个茶壶从后堂过来,“我一听掌柜让我从地窖里取九月雪我就知道文大哥你来了。”
“就你小子聪明,怎么不见你在术算上多用点心,整天琢磨些杂七杂八的,迟早把你送回上元去。”
“别啊,掌柜的,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你别把我送回去,把我送回去谁伺候您老啊,再说了您舍得长青大哥也舍不得”,少年委屈巴巴的看着贺老六。
后者嗤笑一声,“别贫了,赶紧去把门口的东西给你文青大哥送到后院去。”
“得嘞,现在就去”少年也不多说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你这就这么就,一年才来一趟,怎么,我这就这么惹你厌烦啊?”,贺老六笑呵呵的打趣到。
“哪能啊?六哥你这样说,以后我都不敢来。”
文长青喝了口茶,看了看店铺。
“十几年都不带变样的,你也不厌烦。”
“年纪大了,不喜欢折腾来折腾去的,就这样吧,倒是你,这次出来,为了这个小师傅?”
端坐在椅子上的了缘,听到贺老六说自己,起身行了个佛礼,“阿弥托福,麻烦施主了。”
贺老六右手拇指捏住无名指回了个礼,了缘没见过,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种自己没见过的礼节。
文长青点点头,“这次来,想让你帮我把了缘送到青阳城。”
“小事,刚好明天有一批货我要送往上元,刚好顺路”。
“那就行,省的给你添麻烦”。
贺老六摆摆手,假装嗔怒道:“咱俩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看,这么些年来,你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尽一点微薄之力,算得上什么麻烦。”
文长青笑了笑,“你这还有客房是吧?了缘跟着我走了一天了,就中午歇了歇脚,让他去休息会儿吧”
“那行,后院以前你住过的那个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呢,封于也天天打扫,现在就能住进去”
“那行,我先送了缘去休息,等会再说!”
文长青熟门熟路的领着了缘去了后院。
拐过走廊,了缘发现这店铺门面很小,后院却是大的出奇。
左面是一个仅仅遮住上面的简易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山野奇珍。
右边是沿着墙体盖起的五间青砖绿瓦房。
简简单单多余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附近几家商铺的后门都被砌的结结实实,看来都是只有前堂,而这后院只也有一道门,也不大。名叫封于的少年正不停的搬着东西,看见两人进来,笑着打声招呼也没停下手里的活计。
文长青推开没锁的最左边那间屋子,屋内被一个屏风分割成两部分,后面是张床,前面是一套座椅,不过确实是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了缘你先在这休息,等会我再来叫你,有什么事你招呼一下封于就行。”
了缘点了点头,目送文长青出去,关住门回到屏风后面放下包裹坐到床上.
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了缘发现屏风后面绘制的不是鸟兽虫鱼,山川河流,而是一幅地图。
刚坐下的了缘又马上起身,快步走到屏风面前。
这是一副大秦国疆域图,绘制的甚是详细。
诺大的地图,首先注意到的是左下角那几行盈盈小楷,了缘俯下身去,第一行写到,大秦国六大道,岭南道,渡**,华北道,淮南道,河南道,剑南道。
接着下上面,是三十二洲。
密密麻麻,了缘从中就看到了刚才贺老六说的上元,以及薛老从军的大夏洲。
微微抬起身,地图被弯弯曲曲的线条分割成六大部分,是大秦国六大洲,通过标识。
再细看下去,每个洲上面被各种颜色星星点点的填充,首先让人注意到的就是左上角的岭南道,一条贯穿整个岭南道的太虚山脉有大半都被涂抹成红色。
太虚山....
了缘欣喜,原来自己在岭南道。
继续找下去,看了足足有半刻钟,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据此最近青阳城。
揉了揉有些干涩眼睛,了缘闭目喃喃道,
大秦,六道,三十二洲,每个洲下分为数个甚至十数个府,府下面是各个城。
太大了,太大了。
颓然的后退几步,了缘呆呆的看着这张地图,心里欲哭无泪。
只是大秦国就这么大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宇国在哪呢,而且听说大宇国比大秦国还要大,自己得走到什么时候去,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寺中?
“哎”,了缘直接躺在床上张开胳膊,动也不动,真是一个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脑子不知空明了有多久,了缘缓缓坐起来,脱掉鞋子盘腿打坐。
马上就要入定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了缘急忙下床,连鞋也没穿去看地图。
上元,上元在哪?
了缘急的抓耳挠腮,视线来回扫描。岭南道没有,
华北道也没有,
剑南道也没有,
渡**还没....
有了,上元洲在渡**。
看下距离,本来心情抑郁的了缘瞬间眉开眼笑。
长长出了一口气,“还行,还行,赤胭的母亲说,一个姓楚的人每年都去他家,从上元到这他也就用了一个多月吧”,光着脚走来走去的了缘自言自语。
“要是自己的话,嗯,两个月应该能赶过来吧?”
要是这样算,也不远啊,不过好像那个人是啥境界来着?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了缘,也没当回事。
反正就是知道有人能一个月从上元到这里,这就够了。
心满意足的了缘,坐回床上一直发笑,觉得自己前途可期,越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