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太怕了,数不完的算计,猜不透的人心。早些年东躲西藏,看见个陌生人都怀疑是来找我与胭儿她娘的,整日提心吊胆,现在好点了,安心许多。”
薛老见文长青神情异常,心里暗自思措,于是转开话题,“那了缘小师傅,想必也极为不凡了?”
文长青点点头。“可能来自那个地方,”,又补充道:“名字就算了,不便让太多人知道,容易招来麻烦。”,话落歉意的笑了笑。
“没事,你说了我这一介凡人也不知道。”,薛老抚须大笑。
旁边一个比惨一个比委屈的两人不相上下,终究是忍不住眼涩。
“哼”,各自扭头,心里都想着不与对方计较。
“那文青,你能详细说下你们这些修行者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不一样吗?”,薛老好奇的看着文长青,“毕竟像我这种练了半辈子武的人,挺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别在哪。”
赤胭与了缘听见也感兴趣的往前凑了凑。
文长青端着一指高的瓷碗喝了口已经凉好了的绿豆汤,
淡然笑道:“这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稍微有点见识与地位的人都知道”,
“修士与习武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对力量的认知,常人习武,熬炼筋骨,但人力有穷尽,没有内功法门的人筋骨磨砺得再好也不能平地起十丈,顶多是力气大点,跑的快点,反应比常人快点罢了,江湖上遍地都是这种人,很多很多。
当武人走到顶点,便需要习练内功,凭着一股内力斗转腾挪,这类人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但这也不能算是修士,因为这力量得根源终究是来自武人本身,想要凭此一股气入先天境界,桎梏极大。
也不是不行,但路太难走了,千百年来据我所知,不过一人罢了,此人天资卓绝,惊才艳艳,凭着一本不入流的内功法门,打破了修士与武人之间的壁垒,其修为冠绝古今,横压数个时代。
他是谁,你们也应该知道。”
“是谁,是谁,我去拜他为师。”,不知不觉摸过来的薛小二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秦国的开国君主,秦法武。”
一听是秦国开国君主,薛小二瞬间失了兴趣,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也不说话了。
“混蛋玩意,去啊,去拜人家为师啊,去地府找去吧。”,薛老鄙夷的看着小二,“不成器的东西。”
“长青,别理他,继续说,修士怎么不一样了?这不是习武也能成嘛”
文长青摇摇头,“这只是个例,数千年来只有此一人,即使是他的后人,大秦的历代君主包括当代陛下都没有走这一条路,这就证明,太难,太难了。”
“除了始皇帝,真的一个都没有吗?”,赤胭好奇的问道,
沉默了片刻,文长青开口道,“倒是还有一人,十岁铸神胎,十七岁出阴神,本是道家所有老祖都看好的下一代道门领袖,二十岁却自废道基,然后被逐出山门,开始习武,不满三年以武力到达先天,最后一次听说是六年前,有人见他自己走入度阴河,再往后就音讯全无”。
“死了吧,楚伯伯说度阴河,活着进去,横着飘起。”赤胭喃喃的说着,“可惜了啊”。
“不一定,因为没人见过他的尸首”。
“确实可惜了,”薛小二扁扁嘴,感觉自己又痛失一个大好师傅。
“长青,你说的那铸神胎,出阴神是什么?”,薛老又白了儿子一眼,怪他打岔。
文长青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抱着赤胭说道:“引天地灵力淬炼己身,参天地规则化为己用,这便是修士,根骨天资极佳的人,往往不出十岁便能达到习武者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修士,笼统的分的话大概分四大类,修天地至理,养浩然正气的书院弟子;采东来紫气,参无上天机的道门修士;习人体奥秘,孕本命灵器的兵家门徒;还有一种就是了缘这种,修佛心,结金身的佛门僧人。”
笑着看了看了缘,文长青继续给众人解释道:“道家,兵家,佛家都有先天神胎一说,而且铸神胎之前,修行都差不了太多,但也有极个别的不同,我也是今天刚想起来,了缘,你走的是佛门释法一脉吧?”
了缘挠挠头,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师傅没和我说过,师兄们也没讲,不过确实和师兄们不太一样。”,了缘想了想,又补充道,“和大师兄也不一样。”
“咦,爹爹,释法是什么?很厉害吗?”,赤胭起身围着小和尚转了两圈,疑惑道:“也没啥厉害的样子啊。”
“我知道的不多,毕竟我不是佛门弟子。”说着说着,文长青笑了起来,看着赤胭,“幸亏不是,不然哪来的你啊”
“释法佛修,大体上是,不修神胎,不修金身,只修佛法,一切都是为了结佛果。”
“哎呦,小和尚你这么厉害?”,刚坐下的赤胭又了站起来,走到了缘面前,拍了拍了缘的光头,“你啥时候能结个佛果让我看看?”
了缘讪讪一笑,“不知道,可能要下辈子了。”
“切,就你这不老实的样子,下下辈子也难。”
“我能学吗?”,薛小二一听这么厉害,也凑到跟前,委屈的看着了缘,“你还骗我说没有修行法门,你自己不都在练着吗?”
“学你娘个腿,给我滚回来”,薛老一看小二又犯傻,气的一拐杖打在小二背上。
被打的小二也不嫌疼,撇撇嘴,幽幽的说道:“你年轻的时候都练武,自己没练出个名堂,还不让我学,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滚出去,我咋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不气死我你不甘心是吧!”
薛老拿着拐杖就往儿子砸去。
稍稍一扭头就躲开的小二赶紧拉着板凳坐到了缘身后,也不露头,除了了缘没人听到他在嘀咕什么。
“薛叔,消消气,想练武修行多正常,搁你年轻的时候,指不定比小二还痴迷。”,文长青拍了拍老人的背,给他顺顺气,又扭头对小二道,“小二,别气你爹了。”
小二闻言,也不再说关于拜师的事,伸出头来,瓮声瓮气的说到,“文大哥,你继续说其它几个。”
文长青喝口水,继续道:“书院吧,我比较熟悉,毕竟我也算半个书院弟子,书院弟子不修神胎,静性,明心,习文,养气一直到识法算是和其它几派到了一个水平,再往后,纳俗已经剩一小撮人了,接下来的承运,养德更是少见,至于传法。”
文长青叹了口气,“传法,非德性无缺,一身浩然正气凝练出文胆之人不可入,大秦国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显现了,这也和大秦国尚武有关吧,文法不兴,崇尚武道,更是大秦国至立国到现在都信奉的信条。”
“好在这些年来,国力强盛的大秦开始注重文法一道,从各地都大势兴修书院,培养读书人就可看出,当代陛下有雄心壮志,不在以武力高低,想在文运上争上一争。”
说到此处,文长青颇为高兴。
咂咂嘴,笑容满面的文长青继续说到:“兵家一脉,在四大国里,大秦是最强的,大大小的门派有半成都承了大秦的人情,上一代陛下曾开创崇武院,虽然只有短短四十年,但是却从中走出来了,当代刀法第一的聂人王,剑法通玄的柳玄玄,更别提家喻户晓的诸葛清然。”
“诸葛清然我知道”,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自己知道的人,薛小二忽然窜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道:“上元王侯就是诸葛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