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在我的城市找了工作,居住了下来。我的心也定了,好像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王先生前半生过得很辛苦。和他在一起,我总是很喜欢听他讲他的故事。有时候,他讲着讲着,就会过来吻我一下。
王先生刚到这儿的时候,住的地方离我很远,我又有严重的晕车反应,每次去他家都不敢吃东西,每次空着肚子去,空着肚子来。王先生知道后,违了约,搬了新家,搬到了一个离我很近的地方。
我是个路痴。他提前从我住的地方搭公交走了几遍,研究哪条路线最近用时最短,再来告诉我怎么走。
但每次,我还是不会去,因为每次他都着我去。一个总迷路的人遇到一个不会迷路的人,自然不会再动脑子记路的。
这样一来,我周末放假便常常去蹭饭,王先生做的饭很好吃。
临近期末考,便到了忙碌的考试周。大三的课程远没大一的多,可学科难度加大了不少,再加上取消了清考制度,对于一个不聪明又懒散成性的大学生来说,我的压力“贼啦”大。
周六一大清早,王先生来学校接我。我顶着两个熊猫眼正赖着床,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不情不愿地洗漱穿衣,不情不愿地出宿舍大门。
王先生看出我的不高兴,很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我也如实回答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呢,没睡醒。”
王先生接着说,“哦,原来是在闹起床气。”
我还是不高兴,心情低落得很。王先生好像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憨憨的无计可施。走到路边,他拿出两瓶水和两颗抱抱果,“你吃核桃,我吃枣儿。”
“好,那先去吃饭吧,新开了一家杀猪粉还不错。”
我点了普通一小份杀猪粉,王先生点了一大份杀猪粉。
吃过饭,我的心情方才恢复,兴致勃勃地要带他去看电影。
他立即表示可以。
亲亲他,抱抱他。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看电影的时候,王先生出了好多汗,手心里全是汗。他有点儿尴尬,拿了一块卫生纸塞在我俩手中间。
“哥,好看么?这个电影。”出电影院的时候,我问王先生。
“还行,一般般吧。也就骗骗小姑娘,骗我这种老年人还差点儿。”
呵呵,我老叫他老年人,不知不觉他也开始自称老年人了。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考试结束,我就要回家。前一天,王先生希望我能留下住一晚,保证只要我不乐意,绝对不碰我。
自交往以来,我们还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关系。就算躺在一起,也是相拥而眠。
“王先生常开玩笑说,“半年啦!要废!”
他语气里带点儿央求,不过,我还是拒绝了他“留宿一晚”的邀请。
他情绪低落地送我回学校,跟我在操场走了许久,教我回去了要多注意身体,多吃点,不要减肥,脸上长几颗痘不要紧,不要吃药。
我都舍不得他了。
中午十一点二十四的火车,我一直以为是一点二十四,所以不紧不慢在宿舍收拾东西。突然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决定看一眼票,别弄错了时间。
果然弄错了!
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晚了,进不去了!我呆在车站外欲哭无泪,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表示今天可能回不来了。
寝室今天封楼,宿舍也住不了。我决定问下好朋友李先生有没有定回家的高铁票。昨晚他发信息给我,让我跟他一块儿回去,我遗憾地告诉他,已经买了票。
现在,我无敌自私地想他怂恿跟我一起回去!
我打电话给他,稍微讲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李先生非常不给面儿的嘲笑起我。最后爽快地答应和我一起回去。
李先生是我的高中同学,他个子较矮皮肤稍黑,鼻子高挺人很仗义。我复读过一届,现在就读的大学就是他介绍来的。他自己也在这里读书,当时我笑话他,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吧,想让我跟你读一所大学。
他当场笑懵,“就你这样,还对你图谋不轨,我虽然近视但我不瞎!”
我是个怕孤独又没什么朋友的人,跟李先生算得上兄弟姐妹,常常约好一起回家。
我们把彼此都当做朋友。
李先生吃完午饭赶到高铁站,我已经在高铁站等他多时了。我们订了下午三点多的高铁,大概二十来分钟就能到小城。
我给李先生转账,他不收。
“饿吗,中午吃的啥呀?”李先生幸灾乐祸地问我。
“麦当劳的板烧。”
“哦,就是那个特别难吃鸡不像鸡鸭不像鸭的?”
“我这里有个巧克力,特好吃,你要不要吃一点?”
“拿来我看看。”
俄罗斯老教授牌百分之百纯黑巧克力,我的两个室友初尝,苦到吐吃到哭。
我盖住了包装袋,从里扣了一块给他。
“哇!呕!”
“我这叫品味好得独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