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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消失的子宫和老家

最近经常想到老家,梦到老家,还有那些已逝去的往事。写了文章留念,还不够,又把想念的意象画出来。但是画完又不满意,觉得不像,也为自己画技的缺乏感到懊恼。画得不像却也不甘心,我把画拍照发给一个老同学看,但是发出去后,看照片发现画的很像子宫的影像图。于是懊恼又加了害羞。怎么会画成这样?我在想什么呢?于是我厌弃了这副画。

凌晨在梦中醒来,困却又睡不着了,脑海里那副画又飘了出来。突然,我意识到,我的子宫和老家差不多同一时间没了。

病是2018年6月发现的,那时候老家开始拆迁。10月手术,老家也拆得七七八八了。而我画里那个唯一的小小的人的位置,我觉得画得不对,不像站在堤坝上,而是站在堤坝旁边,但却是很像我的子宫癌的位置,那个息肉样的赘生物,那个让我的子宫和所有附件一起被除去的东西,就在那个位置!

画是潜意识的投射,画出来我却不满意,又把它扔到潜意识里,但它再次浮现出来,让我意识到。我的子宫和老家有什么关系?那个画里的小人就是我啊,我就是那个赘生物吗?

潜意识啊,你到底在提醒我什么?

幼年时,有两次被寄养在老家的经历,一次是7个月的时候,婴儿时期被寄养在老家,心理学中称为“被抛弃”。一次是七八岁的时候,童年时期,同样是一次“被抛弃”。然而这次我的快乐会更多些,在老家一年多的上学时光,让我的童年增加了许多美丽的色彩。但是我在老家始终像客人,老家的人称我为福州人,而我却渴望和他们一样做江边人。但我始终是寄居的客旅。

我结婚后曾经梦见过我的奶奶,也是唯一的一次。梦里我还是孩童的模样,趴在地上玩,奶奶高高的站在我面前,神色有些担心又有些冷漠地说:你还是这样吗?我始终没有明白奶奶的话的意思。那时候我结婚已经几年了,还没孩子,我很为此困扰,经常去看医生,做各种检查,所以很熟悉子宫影像图,就像我的画一样。而且,曾经不孕的经历是我的心病,虽然后来有了孩子,但是长达12年的煎熬已经让我自卑到了极点,我曾以为自己毫无价值。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曾经埋怨过自己的身体怎么如此不争气,埋怨过我的子宫卵巢为什么这么弱。

我在厌弃我自己吗?小时候心里有很多的不满,因为我不是男孩子,不是不喜欢自己是女孩,是因为女孩没有男孩好,这是旧有的规条,家庭规条或者社会意识造成的观念。人有身心灵,身心灵是一体的。心不爱身,身就病给你看。灵若生病就更可怕,人就不像人了。

可笑的是,在我永远失去它们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女**官的作用不止是生孩子,它们是我作为一个女人的保证,分泌的女性激素让我可以婀娜多姿、可以充满女性的魅力,女人并不只是用来生育的。可叹,我现在才明白,我失去了多少爱自己的机会。

我是一个很愚的罪人。

曾经听一个牧师讲道,说到人为什么会生病?人会生病有三个原因,一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身体。人的肉体是软弱的,冷了要加衣,渴了要喝水,当人没有注意身体需要的时候就会生病。二是因为罪。罪是让人脆弱的源头,疾病苦痛的发动机。起初在伊甸园人是没有疾病的,不用穿衣也不会生病,那时的气候极好,但是亚丹夏娃犯罪后,天就起了凉风,人被赶出了伊甸园,从此不安、痛苦、煎熬就伴随着人类。心不安身也不得安。三是为了给神做见证。圣经里记载着一个故事,有个天生是瞎子的被耶稣医治,耶稣在医治他之前,有人问耶稣,这个人为什么是瞎子,是因为他自己犯罪还是他的父母犯罪,耶稣说都不是,是为了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于是医治他,他能看见后果然为神做了见证。

那么,我的病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照顾好自己,我也是罪人,心有不安,埋怨懊恼,不顺服的骄傲、自以为是的执着。可叹醒悟的太晚。

而今命还在,那个小小的老我,死去了也罢,新的样式、新的生活,新的生命的见证,可以让我活得更有价值。

灵魂还在,无论是寄居还是客旅,回家的路还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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