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抱着因中了毒而武功尽失的南宫若雪星夜兼程。
尽管他轻功了得,日行千里,但连着行了四五日,依旧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眼见体力消耗殆尽,正好经过一个热闹的小城,慕容煜抱着南宫若雪飘然降落。
路边有一个客栈,客栈的老板见慕容煜是个生面孔,于是招揽道:“客官,住宿吗?咱们这里有热水,铺盖也干净清爽。”
慕容煜点点头:“老板,来一间上好的房间,再来一些饭菜。”
客栈老板见慕容煜怀里抱着个娇弱的女子,这女子竟脸色苍白如纸。
于是关切的问道:“公子,你家娘子是不是生病了,看上去病的很重。”
慕容煜客气的点点头,南宫若雪的脸色却多了一抹酡红。
两人连日来经过的皆是荒山野岭,尽管已经几日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慕容煜吃东西时,丝毫没有狼吞虎咽,依旧保持着皇族优雅的礼仪。
他的一双手修长有力且骨节分明,他肤色虽不是十分白皙却犹如象牙般光洁如玉。
黑而浓的眉,高挺的鼻,弧线优美的唇,棱角分明的脸颊,深邃似海的眼眸。
还有他轻轻咀嚼食物的声音,这一切都泛着迷人的光泽,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慕容煜窥见南宫若雪一直注视着自己,他浅笑道:“公主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的样貌很丑吗?”
南宫若雪脸红了,她摇摇头说:“不,不是……”
其实,他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她过去以为:世间的男子唯有子骞哥哥长相最为无可挑剔,却不曾想到,眼前的这位三皇子比子骞哥哥还要胜上几分。
慕容煜本来想要两间客栈,毕竟他这半生都未曾和一个女子睡过一个房间,而且眼前这位还是一位绝色的女子。
可是,南宫若雪毕竟是中了巨毒,让她一个人过夜,委实放心不下。
慕容煜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南宫若雪,他倚靠着桌椅伸开细长的腿席地而坐,很快就合上了双眼。
南宫若雪见他这样,一时间非常歉疚,她想: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断不会风餐露宿,如此辛苦奔波。
随后的几日,南宫若雪毒性发作的更加频繁,每一次替她擦去嘴角边的血丝,慕容煜都心急如焚,再不敢随意停留只能加快速度,好快一点到达翠云峰。
这一日,两人终于看到了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巍巍山峰。
慕容煜指着远处的山峰对南宫若雪惊喜的说:“公主你看,再有几百里,咱们就到翠云峰了。”
让他颇为心痛的是,南宫若雪并不能回应他,连日来多次呕血,她已是气若游丝,她虽然意识清楚,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然而,这最后的几百里却如此艰难,因数日未曾停留,他得体力已经消耗殆尽,黑瀑似的发已被汗水侵透,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过索道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再使出内力,只能把她捆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的攀岩而上。
慕容煜从未去过翠云峰的迷魂谷,但听说这迷魂谷处在翠云峰的青山深处。
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幸好他得嗅觉足够灵敏,寻着花香而去,真的被他找到了。
这是用翠绿的竹林围成的的院落,走进去,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鲜花漫地,彩蝶纷飞,到处都是醉人的芬芳,一栋用竹子搭建的小房子依山而建,古朴而又清雅。
慕容煜喘着气,轻轻叩门,半晌毫无动静。
他对着房门喊道:“子衿师太在吗?”
等了片刻,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身着布衣的小书童。
小书童问:“公子可是来找我师傅子衿师太的?”
慕容煜急道:“书童请看,我身上背的女子命在旦夕,烦请子衿师太速速诊治。”
小书童却道:“我师傅正在闭关修炼,不方便见客,公子请回吧!”说完立即走进去关闭了房门。
慕容煜急促的拍门道:“人命关天,师太怎能见死不救……”
但再没有人来开门。若在平时,凭他得内力,上天入地,一扇门绝对挡不住他,可如今他已是精疲力竭,再难使出功力。
慕容煜无法,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呼喊:“子衿师太,求你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后来气怒之下竟变成了:“子衿师太,你这个古怪的老太婆,我千里奔袭而来,你竟见死不救……”
“子衿师太,你这个老妖怪……”
房门应声而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满面怒容的吼道:“是谁在骂老身是老妖怪?”
慕容煜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跪在地上道:“子衿师太,在下失礼了,皆因我身背的女子中了巨毒,忧心如焚,才口不择言。”
“哼!刚才还叫我老妖怪,这会子又叫我子衿师太,可知天底下的男人皆是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没一个好东西。”
“老身且问你,你背着的女子是你何人?”
“这……,她,她和我只是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为何要救?还是别费力了。”子衿师太说着欲转身关门拒客。
慕容煜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子衿师太,刚才说错了,她是……我……深爱的女子,纵使豁出命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子衿师太笑了:“看不出,你这小子不光长的人模狗样的,还是个痴情种。”
“好,老身就破例一次,进来吧!”
子衿师太命书童取来银针,轻轻刺入南宫若雪胸前的肌肤。
随后拔出银针摇摇头:“这女子所中的香魂散已是深入肺腑,老身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救活她,只能试试看。”
慕容煜道:“师太辛苦!”
子衿师太望着慕容煜道:“只是要研制解药,还需一种特殊的药引子,不知公子可舍得?”
慕容煜:“只要能救她的性命,师太尽管说来。”
子衿师太:“要救她的命只有以银锥刺入心脏,取一碗心头之血,再以心头之血做药引,别无他法。”
慕容煜立即扯开胸前的衣襟:“既如此,那就请师太立即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