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哥哥,你冷吗?赶快披上斗篷。”
顾子骞闻到一股馨香,回头看时,正看到那个自己只能放在心里的女子,她携一袭白衣,长发飘飘,幽香阵阵……
顾子骞怔怔的愣住了。
南宫若雪走至他跟前,将衣服披在他身上方才问道:“子骞哥哥,若雪明明记得今晚不该你值夜的。”
顾子骞笑了:“回公主殿下,那几个小侍卫,身子骨薄弱,我害怕他们着凉了,就和他们替换了一下。”
“子骞哥哥,你也小心点,别着凉了。”
顾子骞点点头:“公主殿下放心,子骞是练武之人身子骨好着呢。”
第二日,大雪初晴,云雾散去,天高云淡,南宫若雪早晨推开窗子,天空碧蓝辽阔,皇宫后面是白茫茫的雪山,宫墙内的景致在白雪的映衬下分外妖娆。
这样好的天气里倘若被困在高高的城墙里可真是太没劲了。
南宫若雪晃着顾子骞的胳膊,乌黑的眸子里满是乞求:“子骞哥哥,求求你,带我出去逛逛吧,在宫里都要被闷死了。”
顾子骞被她晃的心烦意乱,毫无招架之力,只好答应下来。
他命人找了一件白色的男人服饰给公主殿下换上,又命侍女给公主梳了一个男人的发型,谎称是来给公主讲书的先生。
顾子骞和女扮男装的南宫若雪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城门,守门的侍卫都是顾子骞手下的人自然不敢阻拦。
出得宫来,南宫若雪满面春风的在前面笑着跑着,如同撒了欢的小鹿,顾子骞追上她笑道:“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两个人看到街边有一新开的茶楼,不约而同的走进去,里面摆放着花草奇石,墙上悬挂着名人字画,看上去甚是古朴雅致。
内里,还有一年轻女子在双手抚琴,边弹边唱,歌声婉转如黄鹂。
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伙计热情的迎过来笑道:“店里有点心果子,还有上好的清茶,二位要来一壶吗?”
南宫若雪笑道:“来两盘果子,一壶热茶。”
两人正饮着茶,走进来两位穿着异域服饰的人,刚刚趾高气扬的坐下来便高声吆喝着伙计上茶点。
伙计稍稍慢了几步,其中一人便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店家赶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方陪着笑脸把二位的怒气平息了。
南宫若雪正纳闷这两位是何方人士?排场竟然那么大?
忽听旁边桌子上的一位客人摇头低语:“这南诏的使臣真是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另一位低语:“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咱们两人都惹不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来我思,雨雪霏霏……那弹琴的女子一头如瀑青丝轻轻挽起,肌肤如玉,水葱似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甚是柔婉动人。
一壶茶喝完,两人正准备离开,那南诏的一位使臣突然走过去对着那弹琴的女子动手动脚:“小娘子,来,陪爷喝一杯!”
女子吓的面容失色,只是拼命的躲闪着。
南宫若雪气愤不过腾一下站了起来:“住手!哪里来的贼人,休要对一女子动手动脚。”
那使臣已喝的半醉,哪里容过长乐国的人如此对待,随叫嚣道“稚子小儿,关你何事?”
南宫若雪正欲动手,顾子骞却拽住她的衣袖低声说:“咱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惹事。”
店家也急着出来打圆场,趁机给那唱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慌忙退下了。
顾子骞刚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那使者却朝着南宫若雪摇摇晃晃的走来:“这位公子,生的如此眉清目秀,真的比那小娘子都俊俏,说着就伸出手意欲调戏。”
南宫若雪正想出手,顾子骞已经抢先一步一拳打了出去。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男子却最最容不得自己喜欢的女子被别的男人侮辱。
那两位使者也是练过武艺的人,当下酒已经醒了大半,遂取下腰间的佩剑打了起来,但他哪里又是这两位的对手。
南宫若雪抽出腰间的青羽软剑,出手就是一招“青云直上”,只见银光一闪,快如闪电,那使者还来不及躲闪已经被割破了喉咙。
“杀人了!”
一时间店里的客人纷纷逃命,到处桌椅崩塌,杯盘狼藉。
王宫里,长公主端坐殿上,面色铁青。
南宫若雪跪在地上回禀:“长公主,若雪本不想杀害那南宋的使者,谁知他那么不经打,只一剑就被刺死了……”
长公主气道:“南宫若雪,你杀了南诏的使者,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倘若南诏以此为借口大兵压境,我长乐国国力已大不如前,又岂是南诏的对手?”
顾子骞忙双膝跪地:“长公主,此事都怪子骞鲁莽,擅自放公主出宫。”
长公主怒斥道:“顾子骞,本宫见你处事一向稳妥,才把你留在公主身边,没想到你竟然私自放公主出宫,简直罪无可恕!”
“公主殿下,不好了,南诏的士大夫公孙瓒抬着死者的棺木冲进来了。”侍卫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
长公主怒道:“大胆,告诉外面的侍卫,南诏国的人可以放进来,但那顶棺材拼死也得拦在我长乐国的朝堂外面。”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南诏国的公孙大夫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公孙瓒连礼节都省了,进来便冷笑道:“长公主殿下,我南诏国皇帝陛下世代体恤长公主殿下,女子治国甚为不易,不曾以武力讨伐,而你长乐国公主竟然杀我使者辱我国威,却是何道理?今日长公主殿下必得给在下一个交代!”
长公主面色如冰:“来人,将杀害南诏使者的南宫若雪公主和顾子骞绑了,交由南诏国处置!”
“是,长公主殿下!”两名侍卫立即走上前来要将公主和顾子骞绑了拖下去。
顾子骞急了,他噗通一声长膝跪地:“长公主殿下,南诏的使者是子骞一人杀的,与公主无关,是子骞肆意放公主出宫以至受此牵连,要杀要剐均有子骞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