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计划,何礼亦和何念之会带着叶颂夏一起回C国。他们父子俩对这一趟旅程充满了期待,为着这个何念之在司墨湛面前可是得意了不少次,就差没把“小人得志”四个闪闪发光的大字挂在脑门上。
谁知道……
“什么?你要和我们谈生意,帝豪要向C国发展业务?”何念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司墨湛不动如山:“是的。既然我未婚妻已经决定认回你们何家,我们自然也有必要进行深入的合作。“
何念之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天知道,今早上起来看到司墨湛和叶颂夏手上的对戒他有多伤心。原本以为自己跃居城“哥哥”总算是能够压司墨湛一头,谁知道这个狡诈的男人竟然玩先斩后奏!
何礼亦看看司墨湛,看看何念之,当机立断抛弃儿子:“好儿婿,这种事情我放心你,就交给念之跟你处理就行,我带小夏回C国。”
一声“儿婿”为何礼亦赢得了好感,司墨湛相当懂得巴结未来老丈人:“岳父说的对。”
何念之:“……”
这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儿婿”“岳父”!
“父亲。”他皮笑肉不笑:“怕是做儿子的想要替你担当也做不到,毕竟你的好儿婿要的可是深度合作。”
虽然他现在已经接管了何氏的部位业务,但是涉及到股东方面的问题还是要何礼亦出面。
何礼亦很哀怨。
无奈之下,最终还是只能派人先送叶颂夏回C国老宅。等三个男人把生意谈完了,他们三人会前往C国同叶颂夏见面。
闹这么一出,其实就是司总想要名正言顺打着工作的名义前往C国。
何念之咬牙切齿:“这个狡诈的男人!”
何礼亦笑得见眉不见眼:“不愧是我宝贝女儿挑选的男人,果然是配得上我的宝贝!”
何念之觉得自己要失宠了,虽然他就没得宠过。
不过,叶颂夏启程之前倒是先见到了两名访客。事实上,在知道叶颂夏真的是何家丢失的大小姐之后,何茴之和祝清襄都黑了脸完全无法接受。
再听何礼亦说要把叶颂夏带回老宅,还要举办何家最为盛大的宴会,两人终于坐不住了。之前她们就已经知道周围父子俩对于丢失大小姐额在意,现如今她们即便是不在现场也感觉到了那种特殊!
于是,祝清襄带着何茴之一起到来。
“抱歉,因为来的太赶也没能带上什么礼物。”祝清襄身着修身旗袍,妆容和发型一丝不苟,是典型的贵妇装扮丝毫不差,面上的笑容也是得体而大方的。
她和何茴之把带来的水果放一边,便笑着和叶颂夏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一点芥蒂来。
叶颂夏也笑得随和:“没关系,我是晚辈还没给你准备礼物哪里又要你礼物的。”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和你还是不一样。你之前受了伤,又有那样的养母想必过的日子也不好,我们怎么能要你的礼物呢?”何茴之在边上插话,听着像是跟叶颂夏客气心疼叶颂夏的处境,但是细细想想却又是取笑叶颂夏上不得台面,跟她们不是一类人。
错失的时间,错过的也很多。
叶颂夏不是听不出来,但是她只是笑笑不以为意。她没有为成为何家大小姐欢喜,自然也没有必要因为曾经不在何家而失望。
她虽然曾经过得苦,但那依旧是她的过去她的财富。
见叶颂夏不搭腔,祝清襄笑着圆场:“茴之说的也有道理,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的见到晚辈也应该准备个见面礼。”
说着,她拿出来一幅画。画被保存的很好,上面是五彩斑斓颜色浓厚配色压抑,但是画的是什么叶颂夏没看出来。
“这是我一位朋友拍卖会上拍下来送我的,来的仓促准备的也仓促,希望你能喜欢。”祝清襄把画递到叶颂夏的手里,面上带了些施舍的味道:“像是这样的东西,想必你也会是喜欢的。”
看那模样,就像是叶颂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似的。
何茴之还在一边掩嘴笑:“妈妈,你也真是的,送这样的礼物我这个姐姐能看得懂吗?”
嘴里叫着“姐姐”,但是却没有一点尊重的味道,反倒是满满的都是嫌弃和不屑。
祝清襄眨眨眼,一副关切模样:“哎呀,这是我的错,我都没想到你会看不懂呢。”
像是他们这样层次的人,哪一个不是从小琴棋书画地熏陶出来的。不说画得一手好画,但是起码鉴赏那就是基本的文化素养。
叶颂夏微微垂下眼帘,心中好笑。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这是给她下马威呢,明着警告她别以为进了何家的大门就能成为人上人。
司墨湛脸色冷凝。
他冷冷地看向何家父子,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是他们不现在表个态,他是不可能让叶颂夏跟着他们回去。
回去那就是进了个财狼虎豹窝,他自己的女人哪里会让去受罪!
何念之打了个冷战,迅速明白了那眼神里的意思。他自己也是一脸的丢人,万万没想到继母和继妹竟然在第一次见面就给叶颂夏难堪。
若是旁人或者只是何茴之,他这时候必然要表态呵斥。但是问题是里面还有个祝清襄,祝清襄可是他的继母是长辈,这时候他不好开口。
无奈之下,他拉了拉自家父亲的衣袖。
何礼亦就是个钢铁直男,直成一条肠子的那种,完全缺乏处理鸳鸳燕燕勾心斗角的经验。刚刚祝清襄和何茴之那一出,其实他就没听懂里边的投沙射影夹枪带棒。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祝清襄和何茴之才敢当着何礼亦的面给叶颂夏下马威。可是她们想不到的是,何礼亦是没听出背地里的意思来,但是表面大的意思也已经足够他不爽。
收到好儿婿和儿子的眼神催促,何礼亦有看没有懂。他皱皱眉头,不爽地瞪了祝清襄一眼:“你可是何家的当家主母,怎么连送个礼物也不会!”
这话的呵斥和责备意味相当的厉害,可不就是说祝清襄当不得一个主母的位置吗?
祝清襄瞬间脸就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