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不凡的挑衅,陈栎选择了拒绝:“为什么我要听你摆布?我倒想听听,他们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在他看来,等其他人自以为爬到最高点的时候,再狠狠地踩上一脚,才最爽快,也最能凸显他自己的本事。
助手又与徐亚川耳语了几句,便转身下台,进了内厅。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玄虚。
很快,助手便重新回到台上,手里端了一盆鲜花。
能养在这山庄内的鲜花,自然是价格不菲的名品,只可惜此时花期未至,花苞紧紧闭合。
而且,这花似乎长势不太好,叶子有些蔫,甚至有些部位已经泛黄,很可能无法正常开放了。
台下有些人还是懂花的,看了之后,都纷纷惋惜起来。
徐亚川展示着花:“大家请看,这盆菊花的状况,不用我多说了,按照正常情况,此时花期已至,但我们尝试了多种办法,都无法让它重获生机。我们本来打算忍痛将它放弃,但今天,有了这件宝贝,我们便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它重获新生。”
说完,他便随手将那木牌斜插在土里。
原本微微有些泛黄的花叶,竟然逐渐的由黄转青,又有花苞渐渐吐出,接着,在台下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那花苞缓缓盛放。
花朵外轮瓣白,端有浅绿,内轮则做翠色,美轮美奂,仿佛精致的玉雕而成。
众人交口称赞之声,此起彼伏。
“这是‘春水碧波!’想不到贵府上还有这等名品?这牌子我要不起,但这花,能不能割爱给我?”
说话的,正是江城豪商蔡明辉。
徐亚川本来心里也没有底,但看到这木牌效果如此神奇,心情大好之下,语声也欢快了几分:“区区菊花,何足挂齿,既然蔡总喜欢,便送给您了!”
得到肯定答复,蔡明辉走上台,如获至宝般将那菊花捧走。
“这菊花虽然卖相不错,能卖个万八千的,但和真正的宝贝比,连芝麻都算不上,这蔡明辉,想占便宜想疯了么?”有人对蔡明辉的举动迷惑不解。
但蔡明辉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议论,抱着菊花,径直离开了会场。
“看样子,蔡总已经在这次拍卖中满载而归,那么,又是哪位能够将这块化腐朽为神奇的……的……神奇法牌拿下呢?”徐亚川本来打算乘胜追击,却一时忘了自己还没问这块木牌的名字,还好多年来混迹卖场,经验丰富,总算糊弄过去。
远处,乔雅希身旁那神秘的孙姓老者,忽然发话了:“这块聚灵牌,乃是真正的奇宝啊!”
他的声音不低,但奇怪的是,除了马特和乔雅希之外,其他人似乎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滔滔不绝的徐亚川身上。
“孙老何出此言?”乔雅希不解。
“我能感受到,这院内的天地灵气,都被那聚灵牌所牵引,汇聚到那株将死的菊花之上,才能让它瞬间复苏。此时,那菊花中所含的灵气,不下于一枚下品丹药。”
“那蔡明辉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出言索要菊花,这次让他占了大便宜啊!一枚下品灵丹,光是药材,就得花个三五万的才能备齐,更不用说炼制的难度了。”
“这么神奇?那马特,我们便竞价看看!”乔雅希听了孙老的话,不禁也来了兴趣。
于是,马特大大咧咧地报价:“我出八百八十八万,图个吉利,怎么样?”
马特作风凶悍,很多人一看是他出价,就失去了竞争的意愿,宝物虽好,但小命更重要。
但真正有点实力的人,又岂会被马特所吓退?
秦不凡便是其中之一,见马特开价,立刻起身怒道:“此等上古奇宝,岂能被你这种腌臜之人玷污?”
马特还没答话,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上古奇宝,哈哈哈哈……”
秦不凡的言论被打断,情绪自然不好,想他作为享誉荆南的风水大师,走到哪儿都是被人高高捧着。
结果今天倒好,先有个陈栎出来挑事,后有个马特起来碍眼。
一个好端端的秦大师,在这里却变成了人见人踩的弟弟。
“很好,老夫不发威,你们拿老夫当病猫是不是?刚才谁笑的,敢不敢出来跟老夫论道论道?”秦不凡怒容满脸,扫视全场。
赵炎落落大方地站起,笑道:“正是在下。”
在这个圈子里,赵炎是实打实的生面孔。
“这谁啊?”
“看来是萧董的朋友,咱们话不能乱说,都得罪不起啊!”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赵炎不远处的萧舞阳。
“那姑娘可真是极品啊,怎么也从来没听说过?”当然,更多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杨芷欣。
然而,秦不凡一看两人,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准备好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几个人,他谁都不想看见,这段时间的惨痛记忆,大半都是自从见到他们,才开始的。
秦不凡甚至想厚颜一借定星盘,为自己卜上一卦,看看是不是命中与赵炎犯冲。
见到赵炎,以及他身旁的杨芷欣,陈栎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哼,秦不凡这不开眼的老东西,不知为什么咬着我不放,正好你小子出来给我顶枪,我便看你们狗咬狗。”
打定主意,陈栎一言不发,坐等好戏。
却不料赵炎丝毫没有和秦不凡争辩的意思,直接顺着他的话头道:“既然秦大师说它是上古奇宝,那自然是假不了的,大家说对不对?我看这件宝物,也着实巧夺天工,非同凡响啊,却不知道,是在场哪位能有幸将它拿到手?”
说完,赵炎再不理秦不凡,直接坐下。
秦不凡僵在那里,一时找不到目标来倾吐怒火,场面十分尴尬。
陈栎看着秦不凡吃瘪,暗自冷笑:“你这跳梁小丑,妄称大师,却看不透其中玄机。什么上古奇宝,不过是固化了一个聚灵阵而已,这种水平,我随手就能破去。”
适才破去那个所谓密宗上师灌注的玄木九宫八卦牌,陈栎也没花费什么力气,有道是破坏总比建设容易。
于是陈栎起身道:“不知我能不能再掌下眼呢?徐先生,真正的上古灵宝,应该不会担心被我损毁吧?”
徐亚川只得挤出一个笑容:“那当然,陈先生尽管拿去。”
木牌入手,陈栎便坐实了自己的推测,木质普通,年份也不久,根本不是所谓的“上古奇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