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恭喜杨杰先生,为这次拍卖会首开记录!”徐亚川满脸堆笑,兴高采烈地宣布。
那拍下了“玄木九宫八卦牌”的杨杰,也在众人的目光中登台,取货。
只见那杨杰,身高一米七,腰围看起来也差不多一米七,整个人圆滚滚的,让人不禁为他腰间那名贵的皮带捏一把汗。
便是那几节不算陡的台阶,杨杰爬上去,额头都有些冒汗。
六百万,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但能得到这块可辟万邪的宝贝八卦牌,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然而,他刚从徐亚川手中接过牌子,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就听见台下有人不屑地冷笑道:“哼,六百万买了这么一个废品,原来还真有这种钱多人傻的家伙!”
杨杰的一张圆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便是徐亚川,也同样脸色不善,这话明着是在损杨杰,实际上却是在骂他们摘星阁用次品忽悠人。
杨杰刚想反唇相讥,再看向说话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陈先生,您看不上这物事也就算了,何苦出言讽刺呢?”
众人目光聚集在刚才发声的,坐在第一排戴着金丝眼镜的陈栎的身上。
“哼,谅你不服,可敢让我掌眼?”
话音未落,那玄木九宫八卦牌,便打着旋地飞向了台下,被他一把抓住。
杨杰大吃一惊,手足无措地看着徐亚川,语无伦次:“这……这……不能抢啊……”
陈栎只将牌子捏在手里看了一眼,便随手将其往杨杰脚下一丢。
“果真不出我所料,什么密宗上师的灌注,都是骗人的把戏!你且捡起来再看看!”
杨杰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勉强弯下腰,将那牌子捡起。
外表一如当初,但一入手,便是杨杰这种不通修炼不懂术法的普通人,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刚才他拿着这块木牌时,能明显感到一股清凉之力,从手心透入,直通天灵。
但现在,那木牌,变成了一块普通的木头,握在手里毫无反应。
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杰的脸色更差了,现在看着像陈醋泡出的腊八蒜。
陈栎哈哈大笑:“我说老杨,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帮你排了这么大的一颗雷啊?”
杨杰再不敢多说话,将牌子匆匆还给了徐亚川,自己扭头三步并做两步便下了台,也不落座,而是径直离开了会场。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众人交头接耳,唯有陈栎傲然坐下,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徐亚川见势不妙,急忙试图救场:“既然拍品出了纰漏,那这件就流拍了罢。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一件定星盘,相传是五百年前一位贤者的遗物……”
“哈哈哈哈……”
陈栎放肆的笑声打断了徐亚川的介绍。
“如果你继续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赝品来浪费大家时间,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为什么而来的。”
赵炎坐在远处,静静看着陈栎搞事情,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乔雅希所说,不按规矩办事的人?但照她说,摘星阁的隐藏实力无比强大,陈栎又是哪儿来的勇气,敢和摘星阁叫板?”
这次,果然有人出来和陈栎唱反调了:“陈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依老夫看,这定星盘,乃是一件奇宝……”
赵炎一看,乐了,说话的也是老熟人,秦不凡。
认识秦不凡的人显然不少,很多人都赞叹道:“是秦大师啊!”
“秦大师出马作保,这次的定星盘定然不凡!”
陈栎盯着秦不凡,冷声问道:“敢问秦大师,这宝贝奇在何处?”
秦不凡却不回答,只是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用鼻孔对着陈栎道:“天机不可泄也!”
事实上,他对这定星盘的功效,一无所知,出来驳斥陈栎,完全是因为他和林枫约定谋取博山炉,但本应早已就位的雷虎,却迟迟没有现身,并且联系不上,他只能设法拖延时间。
不然,以陈栎的强势,博山炉定要被他所得。
“也罢,我看你的道行,果然平庸无奇,据说你前两天被一个小姑娘给揍得屁滚尿流,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陈栎冷笑道。
“这件定星盘,确实可以窥见未来吉凶,但一来需要使用者精通六爻纳甲之术,才能正确使用;二来即使窥见天机,却也不能妄动,否则生变。这样一件鸡肋物事,我称它为废品,有何不可?”
秦不凡被陈栎一通抢白,驳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我当林枫会沉不住气出来搅局,结果却是陈栎来当了出头鸟,不过他们谁出来搞事情都一样,有孙老您坐镇,没人能掀得起风浪。”乔雅希稳坐钓鱼台,看着两人的争论。
她又换成了那副不起眼的职业装,身旁的位置是马特和那神秘的孙姓老者,至于韩雪峰,则被赵炎打得卧床不起,即使乔家有秘制灵药,也不能让他立刻康复。
台上,徐亚川面沉如水,事实确如陈栎所说。
摘星阁本来准备了几样类似档次的宝贝,但陈栎显然是个识货的,被他这么一闹,这些宝贝都要烂在手里了。
几千万的钱,并不是小数目,而且流传出去,对摘星阁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正当徐亚川想不出压制陈栎的办法,正在头疼的时候,他的助手忽然上台,和他耳语了几句。
“如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妨一试,把东西拿上来吧。”
于是,助手递过一个紫檀木的法牌,正是杨芷欣刚才亲手现场所制。
接过法牌,徐亚川朗声道:“看来我们的东西,入不了陈先生的法眼,却不知道这次这物事,能不能……”
陈栎早看到那法牌的式样,不屑道:“拿这种护身符出来忽悠人?我告诉你,这种东西,在每个旅游景点都有卖的,贵的两百,便宜的五十。”
徐亚川也有些打鼓,这木牌太过普通,从材质到做工,都没什么特殊之处,只好望向秦不凡,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陈栎故意怪腔怪调地挑衅秦不凡:“秦大师,您——怎么看?”
秦不凡确实没看出这木牌有何不凡之处,但他既然和陈栎卯上了,就一定要作对到底:“你小子如此捣乱,别人还敢拿出来卖,当然是不怕你拆台的了,老夫看不出来,难道你又能看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