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樵夫转过身来,见一只猴子身穿人衣,口吐人言,也是惊奇:“你这猴子,来灵台方寸山有何贵干哪?”
“仙人莫怪,在下求仙问道寻到此处,还望仙人给指条明路!”石猴又是作揖,金蝉此时也不敢乱动,老实地趴在石猴肩上默不作声。
“哈哈哈!我吴刚不过是个修道之人,还称不上仙人!”樵夫哈哈大笑:“不过既然你诚心向道,那么待我砍柴完毕,随我入洞见菩提祖师罢!”
石猴和金蝉喜不自胜,人间寻觅八九载,今日终于有所收获。石猴赶忙点点头,站在一旁等吴刚砍柴。
半个时辰后,吴刚开始用藤条整理砍好的木柴,准备回洞府,石猴也自觉上前帮忙。
一人一猴收拾完后往山里走,出了密林,走上一条山路,翻过一道山坡,约莫走了七八里路,终于望见一座洞府。
石猴手搭凉棚,隔开日光望过去,只见层叠嶂气之间是无数松柏与篁竹,苍翠交错;门外是花团锦簇,桥边也是瑶草喷香;山崖上青苔遍布,山上隐约可见祥瑞之兽;此等福地,真是胜过人间天堂。
吴刚领着石猴来到洞府门口,洞门紧闭,四下无人,一片寂静。石猴抬头,见那山崖上立着座石碑,约莫有三丈高八尺宽,仔细一看,上书十个大字“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此时石猴才知道这里是斜月三星洞。
吴刚放下木柴,走上前轻敲几下洞门,石猴也趁机整理衣容。
少顷,洞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个仙童。
却见仙童给吴刚作揖:“原来是师兄回来了!”
问候完吴刚,仙童看见了吴刚身后的石猴,不由问道:“不知这位是?”
吴刚背上柴火:“我在山里砍柴时遇见的,虽然是只猴子,却也有求道之心,不过能否修道还是得看师父的!”
说罢就领着石猴往洞府里走,石猴匆匆给仙童行过礼,便紧跟吴刚的脚步进了斜月三星洞。
穿过层层深阁,栋栋琼楼,来到一处静室,吴刚放下柴火,朝着石猴做了个手势,然后推门进了静室。
吴刚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了,然后示意石猴进去。石猴捋了捋露在衣服外的猴毛,拍拍肩上的金蝉,惴惴不安地推门而入。
石猴一进门,入眼即是一座瑶台,菩提法师端坐台上,台下站了三十个小仙童。
石猴见状倒身下拜,口中念道:“师父!师父!弟子志心朝礼!还望师父收下弟子!”
菩提祖师一挥拂尘:“你是何方人氏?先道清来历姓名再拜!”
石猴起身讲起自己的来历:“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为求仙问道,漂洋过海数十载才访到此处!”
菩提祖师掐指推算,沉吟片刻,尔后手捋长须道:“也罢,看来是天意!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便收你为徒!你姓甚名谁?”
石猴慌忙磕头拜师:“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弟子无父无母,乃是花果山上一块石头破后而出,故无名无姓!”
菩提祖师闻言,笑笑:“这般说来你也算是天地所生!也罢,既然如此便由为师给你起个法名!”
“猿猴者,猢狲也,不妨你就姓孙罢了!”
“全由师父定夺!”石猴连连答应,金蝉也不自觉地上下飞舞为石猴高兴。
菩提祖师看了看金蝉,若有所思,说道:“既是猿猴修道,勘破世间红尘即是空,那么你就叫孙悟空如何?”
“好好好!从今天起我便叫孙悟空了!”孙悟空兴奋地上下跳跃。
菩提祖师给石猴取了姓名,命座下童子引悟空出门,安排好住宿事宜。
房间内应有尽有,孙悟空拜师成功,心中激动,在房间内东摸西走,又与金蝉聊了聊今天的经历。
寻仙十载,今朝终于能够初窥门径,想来还是有些如梦如幻。
折腾了大半天,孙悟空也逐渐有些困倦。整理好心绪,孙悟空上床躺着,不一会便进入梦乡。
日落时分,渐近傍晚,门外仙童敲了敲门:“悟空师兄,晚课就要开始了,不要忘了时间!”
孙悟空睡得浅,醒来应了两声,然后起床整理好仪表就开门直奔讲坛而去。
讲坛已有数十个弟子聚集,他们三五成群,互相议论着。早上带孙悟空进洞的吴刚也身在其中。
见孙悟空来了,吴刚热情地迎了上来:“看样子,你现在成了我师弟了啊!”
孙悟空抱拳,说道:“还要多谢师兄引路之恩!”
“不过是顺手之事,师弟莫要放在心上!哎!还未得师弟名讳?”
“师父给我取法名孙悟空!”
“善!悟空师弟!这边来,一会师父就要开讲了!”
两人互相谈论着,走到了讲坛正前方。
原本三三两两小声交谈的人群见吴刚走出来迎接孙悟空,纷纷停下谈论,但看见来的不过是一只猿猴,有人露出讥讽刻薄的冷笑;也有人好奇的神色一览无余;而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人站着聊了一阵,菩提祖师才走上讲坛。
见菩提祖师到场,坛下的仙童点起焚香。众弟子朝着讲坛上的菩提老祖行礼,孙悟空也是有模有样地学着做,菩提祖师点点头,示意弟子们坐下,众人这才席地而坐。
菩提祖师也是席地而坐,开讲大道。
随着菩提老祖的讲解,天地竟生出异象来,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挥动拂尘之时能喷出珠宝美玉,九天之上也凭空降下雷霆配合菩提祖师讲解,当真是言出法随。
菩提祖师精通万法,说一会儿道,讲一会儿禅,论一会儿儒,三者配合论证天地之道更是开明。
起初孙悟空难以理解菩提祖师大道之精髓,急得抓耳挠腮。但是孙悟空是本是天地所生,悟性非同小可。适应了之后,孙悟空便因为能了解大道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
菩提祖师在坛上一心二用,一边讲解大道,一边留心坛下弟子,见孙悟空能够迅速适应,便知道他悟性颇高,当下也是轻轻点头以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