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朝中的大小事务完全处理完之后,嬴政那颗“向外”的心,又“蠢蠢欲动”。
“丞相啊,朕觉得,上次在泰山的封禅,虽完成了,但周边的情况,朕尚未亲自去查探,你看,是否……”
这日,嬴政终于忍耐不住,唤来了丞相李斯。
而李斯呢,对于自家陛下的那些个花花肠子,他心里是门儿清。却又无可奈何:摊上这么个爱巡游的陛下,还能怎么办?呵呵~只能继续“惯着”呗。
不然还能怎么办,别看陛下用着一副商量的语气说的,实际上,凡事他开口的事情,基本都已经在他心里下了决定。而他下了决定之事,基本都成定局。旁人很难更改。
更何况,陛下也并非是去游山玩水的。巡游虽耗费了些时间,但能让陛下更多的了解自己的子民生活,地理环境,未必不会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些,沧桑的李斯默默地在心中长叹了口气。然后才回答嬴政。
“陛下所言甚是。可,这朝中事物,实在是繁多。若陛下频繁外出……”
还未等李斯说完,嬴政便出言打断了他。
“丞相多虑了,朕养了这满朝的有才有能之人,难道是摆设吗?”
这话该怎么接?李斯真是觉得自己的头要秃了。
“陛下,纵使是这样,您也应该……”
“好了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也不必再多说。接下来朕与你好好琢磨琢磨,第一个目的地,该去哪儿。”
此刻的李斯,满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说了什么?这三连问,不停地在他脑子里翻滚着。
嬴政却是不理,他心里有一丝惆怅:当初若不是巴清老夫人到了弥留之际,那泰山封禅之后也不会那么快的回程。
真真是时也~运也。不过,嬴政也不后悔,只是遗憾老夫人终究还是走了。
往事不必多忆。
“此前已至泰山,那这次,第一目的地,就定为临淄。然后是黄、腄,再到成山……”
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想了想,才接着说道:
“朕虽如此打算,却也可能遇到变故。是以,朕觉得,之后的路线,不必太过细致,大体有个方向足矣。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嬴政转眸看向李斯。
“臣以为,大为不妥。且不说只有方向而目的地不明之行所耗时之久,单论一些突发状况,就令臣等惶恐。陛下万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闪失。”
李斯并不是很认同自家陛下的想法,是以就将自己的顾虑一一说了出来。岂料嬴政对此很是嗤之以鼻。
“哼~迂腐。要说朕的安危,若真是确定了每一个目的地以及途径之地,那才更加危险。”
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李斯有些愣神。
“怎会?确定好了就可以先派人前去查探、部署,以消除一切隐患。岂会更危险?”
“丞相大人,你是极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难道是昨个儿没睡好?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多些清心寡欲的好。”
嬴政一番调侃的话,令李斯的心里奔腾过了一万头羊驼:什么情况?我怎么就不清心寡欲了?陛下到底是在说什么?
李斯的神色,大大取悦了嬴政。
“哼~确定的路线,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岂不是会布下天罗地网,坐等朕往里钻吗。”
这话该怎么接?沧桑的丞相大人此时已愁白了满头黑发:陛下总是在我这个臣子面前坦言怀疑他身边之人,我该如何应答?谁能给个“模板”?现实等,挺急的。
即使心里再怎么抓狂,他也还得接话。
“陛下这是什么话,您身边都是忠于陛下之人,又岂会有人泄露您的行踪?陛下多虑了。”
嬴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李斯,半响才开口问道:
“你那话说得心不心虚?朕身边那么多人,你真能保证他们都忠于朕吗?”
“这,这……”李斯呐呐不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