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暂且便不予理会。”嬴政说完这句话后,视线看着李斯,补充道:
“有关于封禅一事的所有具体细节,朕希望不会有任何一人说出去。”他们既然那么喜欢胡乱揣测,就让他们揣测个够。
倒是李斯,有些迟疑。
“陛下,这样,不太好吧?”
嬴政顿时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怎么,你现在也要像那些酸儒一样,来反驳朕了吗?”
“陛下言重了。封禅过程,除了下点小雨,其他并未出现任何差错。更能说是相当的顺利。若让他们知晓了,或许会改变观点,也尚未可知。”
嬴政并没有将李斯吓到,后者反而继续说了起来。
“哼~你这老狐狸,都说了尚未可知,想来早就看透了那些酸儒们的真正意图。现如今还想来忽悠朕,真真是大胆。”
嬴政佯怒地大声说道。
而李斯呢,也故作惶恐的请罪:遇到这样的陛下,还能怎么办。唉,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即兴表演。
“臣不敢,还请陛下恕罪。”说着,双膝就跪在了地上。
嬴政瞧着有些无语:死狐狸。
“好了,起来吧,不必演了,非得朕将你心中所想全都抛出来才罢休,哼。
既如此,朕且问你,那些跑去当面质问的大臣们可有质问出什么结果?”
“这,不曾。那些儒士只一味地说陛下的不好,细问缘由,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不就了了。真相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由头,一个可中伤朕的由头。
既然这样,朕又何必再送上细节,供他们添油加醋呢?实在是没必要。”
听完这些话都李斯,装作恍然大悟般地叹道:
“陛下果然圣明,臣不及陛下十之一二啊。”
嬴政送给他一记白眼,李斯装作自己眼瞎没看到。
“速将这里的事情全部收尾,然后便回咸阳吧。”
“喏。”
李斯恭恭敬敬地应下,随即行礼告退,去完成自家陛下所吩咐的一切事宜。
独自在屋内的嬴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地界,原属旧齐故地,而这旧齐,当年可是号称“礼仪之邦”啊。
朕真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不对,是他们脑袋灌水了吗?那般作为,怎可当得起“礼仪之邦”这一称号?
齐国虽没了,但那些优良传统不能随之没落呀。
嬴政这样想着,便也叫了人进来,命他在泰山上寻一块好石,刻下应遵之礼:男女之间界限要分明,以礼相待,女治内,男治外,各尽其责,从而给后代树立好的榜样,做得出色者,可予以表彰。
又过了几日,嬴政终于可以率领众臣回咸阳了。
行至半路,突然遇到一士兵自咸阳方向而来。来人先是求见了赵高,与其耳语了一番。
赵高听着听着,那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了起来。
待听完后,怎么也顾不得多说,就疾步朝嬴政所在处而去。
“陛下,臣有要事需禀报。”
嬴政听着赵高略有些急切的声音,心下不免也紧张了几分。但出口的声音还是保持着四平八稳。
“何事?”
“回陛下,宫中来报,说是巴清老夫人,老夫人,已时日无多。”赵高说的有些艰难,他清楚,巴清老夫人在嬴政心里的重要性。
“什么?你给朕再说一遍。”
果然,嬴政听此消息,反应很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她才松口进宫多久,怎么就要去了呢。”
嬴政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很快又清醒了过来:不行,朕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随即吩咐众人加快行进速度。
一时之间,赶路的众人累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