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退众儒生后,嬴政自个儿思索了一阵,才发出命令。
“朕的马车若要平稳地到达泰山之顶,首先需辟山修路,这样才能从泰山之阳登上山顶。”
“那这封礼?”
李斯迟疑着问。
“自然还需立石刻朕之帝德,以此明朕得封之资格。这个,应不需朕多做解释吧。”
嬴政眼神眯了眯,随即又有些无语地看了李斯一眼:这莫不是个傻子,朕亲自走这一趟,难不成是单纯地来游玩的吗?哧!
我的好陛下呀,臣不过是怕会错了您的意思,想再确认一番,怎么就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臣呐!李斯心里苦,但李斯不说。
“喏,臣已知晓该如何处理。”
嬴政这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至于那些祭祀之物~李爱卿且自己斟酌着置办吧,朕就全交给你了。”
李斯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又是我?陛下,您这么随意的吗!
嬴政见他如此呆愣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那些个东西,可按先前儒士所说的置办。不用铺张浪费。”反正朕最大的的目的也不是……
“喏,臣记下了。”
“既如此,就快去准备吧。待这方事儿一了,咱们还得赶紧回咸阳,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处理呢!”
李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后,才疾步退下。
又过了几日,一切准备就绪。嬴政这才率领着众人往泰山之顶而去。
行至半路,突然下起了雨来。
“陛下,这雨突然而至,且又来势汹汹。是否需要换个时间,待下次再举行封禅大典?”
李斯略带迟疑地问着自家陛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不停吧,这雨那么大,路虽稍稍休整了些许。但到底未曾修得大好。这样的路,再加上这样的环境,实在不能让尊贵的陛下行驶。
但是,若放弃此行,恐又惹来那些儒士的幸灾乐祸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个酸儒们,面上虽装得对陛下恭恭敬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自家陛下呢!
正当李斯脑补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的丑陋嘴脸时,嬴政回答了。
“不必,都已经行到这里了,若再返回,会浪费不少人力物力。更何况~更何况山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朕与上神交流呢!”
说到后面一句时,嬴政有些咬牙切齿。他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齐鲁之人,对他,并没有真正的内心臣服。面上对他的恭敬,只是作秀罢了。
不得不说,这君臣二人的默契,真不同于一般。所虑之事,皆为同一件。
于是,行进的队伍并没有因大雨而停下。
到达山顶后,因李斯早已准备妥当,故而封礼很快便顺利进行。事毕,嬴政又下令前往梁父山,举行禅礼。
从泰山之顶下,行祭地仪式。这,比祭天的封礼简单的多。没多久便已完成。
回到落脚之地后,嬴政便唤来了先前派去盯着那些齐鲁儒士的暗卫。
“如何,他们有何表现?”
“回陛下,他们确有异心。属下听他们说……说……”
嬴政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
“直说便是。”
那暗卫深吸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
“他们说:‘就知道这个皇帝德不配位,还妄想得到上神的认同,真是可笑。没看见上神都发怒了吗。竟还敢继续,啧啧~’。”
暗卫将儒士们所说的话归纳了一下,然后又模仿了他们的语气。
嬴政听着听着,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且青筋暴起。
那暗卫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