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这封禅仪式,该如何举行?”
待众儒士都齐聚一堂之后,嬴政便直接问道。
那些儒士,对于能面见嬴政,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若能得帝王的赏识,那就更好了。
是以,回答的,很是积极,但也不乏谨慎。
“我等以为,首先,上山之马车,应用蒲草将车轮子包起来,以免损伤山上的一草一木。那些个东西,可都是受上神所庇佑的。若不小心行事,恐会惹怒上神。
到达山顶后,需将地面收拾的一干二净。祭祀之物以及祭台,都应规规整整地摆放好。以此表达对上神的尊重,以及陛下对此事的重视。”
他们所说之法,没什么错,上古时代祭祀山神或祭天仪式均是此等做法。
但是,嬴政却不是很满意。觉得这传统的做法,太过简单。而此次泰山封禅,不仅仅只是祭祀上神、得到认可。
他希望,此举,能向所有人展示出自己有能力称霸天下。所以,仪式必须要浩大,不然不足以引起更多百姓的关注。
心中虽如是想着,面上却还是半分不显。只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可继续说下去。
不得不说,嬴政还是抱着一丝期望的,他以为,这么多个儒士,观点总不会就那么一个吧。是以,一直等着一个符合自己期望的言论。
可惜,那些人让他失望了。他们的思想,空前的统一。真是古板得让嬴政咬牙切齿。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除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仪式,你们可有自己的想法?”
一众儒士听了这话,皆是面面相觑。
“陛下这是何意?封禅此等大事,怎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是啊陛下,前人既然能将此仪式流传下来,必有其用意。我辈又岂能亲自更改?”
一时之间,堂中都是反驳嬴政之声。即使他之表露出了一点点不喜前人所留之法。
作为一个有实实在在功绩的帝王,能自降身份请来齐鲁的儒士商议大事,已是极给他们面子了。
奈何对方思想实在是太古板,太固执,甚至都像是忘了与自己商议的是帝王。
是以,嬴政对他们的行为言语很是不悦。然后,终是没忍住,表现了出来。
“原以为你们那么多人,多少是会有些可供朕参考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朕的期望太高了。
既然大家给不了其他的章程,就请先行回府吧。待朕再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做。”
嬴政的这一席话,让儒士们是又惊又怒。惊的是,陛下这么快就明晃晃地下逐客令,怎会如此“无礼”?
怒的则是,自己这一派人,哪个不曾深入研究老祖宗所留下的“瑰宝”。如今却被陛下如此嫌弃,甚至都迁怒到了自身上。换谁,谁受得了,更别提这些个老学究了。
“既如此,我们这些不中用之人就先行告退了。祝愿陛下能亲自拟一个完美无缺且不惹怒上神的仪式章程除了。”
语气中,还带有一丝丝怒火,还有嘲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嬴政自然也不会再拐弯抹角地说了。
“怎么,你们所说,不和朕意。是以不予采纳。现在是在给朕摔脸子吗?”
说着,竟有些发起了火来。
也直到这时,众儒士才慢慢意识到了陛下的骇人。皆道“不敢”。不多时,便齐齐跪了下来,请罪。
嬴政对他们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很是烦心,最后不耐,只挥了挥手,示意赵高将他们全都带出去,免得一直在自己跟前,让自己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