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礼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他那副傲慢的神色。
“孙渡凡,你爹已经死了,你孙家如今不过是躺在功劳簿上吃着老本罢了,若不是陛下圣明,留你做个扶嵩书院的先生,你以为你如今还能这样跟本公子说话?”
也是,孙家再辉煌那也是孙茂死之前的事了,孙渡凡这种只会打口水仗的文弱书生,也配让他谢维礼害怕么。
“给我砸了这个贱人的破摊,把她的那些个脏东西给我放火烧了。”谢维礼话音一落,围住几人的家丁立刻冲上前去,将白月辛的东西夺下当场胡乱扔开。
“老子跟你拼了!”二麻子拿着刀就要冲上去,白月辛立刻抓住二麻子的手腕,眼泪婆娑的说着:“不要啊!千万不要!”
女子虽然带着面纱。但一双桃花眼里却是挡不住的风情万种,还不住的对他使眼色。
这更加让二麻子坚定了要替白月辛出气的勇气。
“姑娘别怕,我二麻子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你的东西!”
我去!白月辛一头黑线,不需要啊大哥!你看不出我是故意的吗喂。
白月辛立刻朝着正准备上前的理论的孙渡凡拼命眨巴眼。
孙渡凡看到后也是一脸懵。
白月辛只得悄悄靠近二人,用只有他们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们二人只需让他砸就行了,麻烦退后。”
两个人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要他们帮忙呢?
不过二人倒是听了白月辛的话,退后一步将春喜护在身后。
“你砸够了吗?”白月辛冷冷的开口。
完全没有了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眼里的冷意让谢维礼甚至打了个摆子。
好厉害的气场。女子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清冷的气场一下子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都是白月辛的计划,但是动怒也是实实在在的。
“谢公子,舌头长在大家嘴里,谁的东西好吃,自然会去谁那里吃,你的东西如同垃圾一般,没有生意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今日赶我走,难不成是准备告诉大家,你技不如人所以才恼羞成怒?”
“我技不如人?呵呵,你以为你这东西能有多好吃吗啊?什么豆浆油条,我呸,不过是从哪里乡下捡来的狗食罢了!还有你,带个面纱见人,难不成是丑的令人发指了?”
谢维礼怒火中烧,这个女人实在古怪,平常人遇到这种早就息事宁人了,她怎么敢口出狂言?
“我容颜怎么样跟我厨艺又无关,那你来和我比试比试厨艺?若是我的东西好,那你就让我留在晋渝。而且我不跟你比早食,我们比比午食如何?”
谢维礼看着周围,百姓们指指点点,说他仗势欺人之类的话他都听见了,这女人居然不自量力的要比厨艺,那也好,反正论美食,他谢维礼敢在晋渝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哈哈哈,好啊,白姑娘,既然你想把面子丢光那我就奉陪到底,三日后,就在此处,我们开台比试。不过跟你比的,是我们家的厨子。”
“随便你了。不过你砸了我东西你得赔钱吧,三两银子。”
白月辛对着谢维礼伸出手。
“真是一副穷酸样子。”
谢维礼扔出一锭银子后,带着家丁们离开了,他一走,白月辛身边瞬间围满了人。
“白姑娘,他家厨子可是名厨傅泓的大徒弟啊,你还是拿着银子就走吧。”
二麻子拿出了身上仅有的积蓄给了白月辛。
白月辛很感动,除了白府外的人,这是第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白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孙某能帮的一定帮。”孙渡凡不知为何,有一种面前的女人一定能赢的感觉。
“那你只需要到时候给我加油呐喊就够了。”白月辛自信的拉着春喜,对着围观群众深深的鞠了一躬。
“三日后,大家一定要带上亲属家眷一起啊!”
人群中不少人都摇头叹气,为白月辛捏着汗。真是年轻人啊,初生牛犊不怕虎。
就在人群散去,白月辛带着春喜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她已经想了念了很久的声音响起,一个她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听见的声音。
“白姑娘,我相信你可以的。”
是柳岸……
白月辛转过身,那个男子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微笑的看着她。
如沐春风。
“柳岸?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白月辛低头,这次一定要想办法留个联系方式,这个时代为什么没有企鹅电话!啊!这是白月辛重生后,第一次格外怀念现代。
“有缘自会相见,我来晚了,白姑娘别怪罪。”
柳岸脸上有一些歉意。
“影袭说白姑娘遇到了为难,我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你有这个心我真的已经满足了!不过我带着面纱你怎么认出我来的?”白月辛高兴的跟个傻子一样,然后使劲的捏了一下脸。
妈呀!会疼啊!不是做梦啊!
“因为你很特别。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
这是什么撩妹情话啊!但是听着好舒心!
“那个那个,你家住哪里,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柳烬涯没有回答,原本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白姑娘,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
突然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涌进脑中。然后白月辛突然脸色凝重,很认真的对柳烬涯许诺。
“我会挣很多钱来娶你的!你放心!”
白月辛深深的看了柳烬涯一眼,拉着春喜就跑远了。
心跳的好快,这是白月辛第一次告白,不过感觉,真的很奇妙!
春喜看着摘下面纱后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白月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说:“小姐,您很快就要选妃了,这个柳公子虽然模样俊美,气质出众,但是身份尚且不明……”
而且没有女人要娶男人啦!小姐真是说话特立独行呢。
“选妃能推就推,不能推我也有办法选不中,反正我一定要把柳岸娶回家。”
白月辛思索一会儿,打发了春喜先回府,然后去了清幽台。
她看出来柳岸对清幽台十分熟悉了,御宸那个妖孽男说不定了解柳岸的事情。
此刻正在清幽台酿酒的御宸打了一个喷嚏,明明是盛夏,怎么突然发冷了。
于是他慢悠悠的起身,将酒坛埋入院子里,想着来年春天就能喝了,真是不错。
人生啊,平平淡淡的过才是幸福。
然后他短暂的幸福就被白月辛打破了。
“御宸老板!快出来!”
然后御宸见到了一张期待已久的脸。
女子满脸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即便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其气质。
“御宸,柳岸是不是清幽台的伶人!”
“啊?”
“就是柳岸啊,那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特别帅特别帅,帅的颠倒众生的那个!”
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御宸一脸茫然,白月辛十分焦急。
“还有个叫影袭的,是柳岸的近侍。”
说到影袭,御宸终于回过神了,这个柳烬涯,居然用了化名。不过这个丫头倒是十分聪明,知道找他来打听柳岸的事。
白月辛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御宸,御宸听完后,一张十分妖孽的脸笑的都要抽筋了。
“哈哈哈,开水妹妹,你要娶他?哈哈哈,人人都想嫁他,你倒好你居然想娶!”
白月辛有些不满。
“怎么就不能娶了……”
“好吧好吧,不过你凭什么以为柳岸他喜欢你啊。”
“因为他说他知道我被为难他第一时间就想来帮我阿。”
“哈哈哈,他估计也是把你当个朋友吧。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
白月辛当然知道了,不过她还是拍着胸脯,直视笑的眼泪都出来的御宸说:“他把我当朋友,我就只想娶他,这不冲突,总之你赶紧告诉我他的身份。”
御宸停住了笑,认真的说。
“他其实,是我们清幽台的头牌,他已经被一个权力滔天富可敌国的女人困住了。”
清幽台原本就是柳烬涯的场子,他娘是当朝皇后,我可没有撒谎哦。
御宸如是想。
白月辛一脸果然如此的悲愤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好玩。
“怎么回事呢,明明看起来很聪明,却像个小笨蛋似的。”御宸伸出纤细的手指,想要摸摸白月辛的脸。
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后,御宸却慌乱的收回了手。
有些烫,很软,很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喂,抵债了。欠你的酒钱还了啊!”月辛有些小小的不满,她不是很习惯有人碰她,于是她取出摆摊用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
御宸见状挑眉,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把所有都奉献。”
白月辛翻了个白眼,就快速离开了。
御宸苦笑的看着女子离开,无奈的摇头,从怀里拿出当时白月辛留下的欠条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