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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天后,是海棠观前任南溪长老下葬的日子。

绝情崖所有弟子与长老都来到了现场。海棠观的弟子披麻戴孝,可能是因为在他仙逝的那一天,眼泪都哭干了,所以在他真正下葬的这一天,人们并没有流多少眼泪,只有几个女徒弟实在忍不住了才抽泣几声。

在即将下葬的时候,南宫笙忽然唤住了那几人:

“请等一下!”

在其他人都在疑惑的时候,只见南宫笙已经来到了棺材前,忽然就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缓缓抬起头,对着前南溪长老的棺材哽咽道:

“师尊,弟子已不负您的重望,成为下一任南溪长老,您不用担心了,九泉之下,您可以瞑目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支持着她一个小女子从重重考验中坚持下来的,不仅是她的武功,还有她师尊对她的期望。

——

从葬礼回来后,海棠观弟子全都换上了朴素的麻衣,整个海棠观静的可怕。

这守孝三年,海棠观除了换麻衣,还停止了参加一切远足。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到前长老的灵位前上香,祭拜。

那几位长老在这三年内也没少试探南宫笙,时不时给他来个意外惊喜,以至于她在这三年里练出了极其敏锐的直觉和反应力,有些时候走着走着,就从树丛里冒出一支弓弩对着他,只要稍微慢那么一点点,就会中计。刚开始她时常中计,一天下来身上总得带些伤,慢慢的,她就有了经验,只要有稍微一点异动,她就基本能知道有什么暗器等着她,并且挡下来。后来她就知道,这几位长老给她磨炼出的直觉和反应力,会在之后一次次救了她的命。

这三年磨炼下来,南宫笙的武功几乎可以与三位长老媲美,单打她有很大的可能会赢,二打一她也能够打成个平局,几位长老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怀疑与不信任到现在一提到她眼中就会流露出赞许。

——

三年后,守孝已结束,南宫笙的上任仪式也开始准备了。

上一届海棠观弟子已经出师,而这一次上任仪式结束后,将会给海棠观招收新的小弟子。

“吾今日担任南溪长老一职,便将吾毕生所学授与弟子,此生惩奸除恶,天地为鉴,若危害苍生,当天雷降身,万劫不复!”

南宫笙念完这一段誓言后,转身朝座上的四位长老跪了下来,磕了四个响头,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下了毒誓,其实即使不发誓,她也不会有分毫想要危害世间的念头,但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南宫笙上任后三天,便开始了招弟子的活动。除了海棠观要大换血,其他观也会招一些。

此时的南宫笙才20岁,非常年轻,和众长老坐在长老席上显得格格不入。

绝情崖收徒也是有门槛的,首先你必须靠自己的能力才可入门,别想靠什么关系走后门,你不行就是不行,即便你是天王老子的孩子也没用;其次,你先要有一些基本功才可拜师,不然总不可能你一个连水桶都提不动的还想进来修习,先练练自己的功底再说吧。

前来筛选的预备弟子看到南宫笙坐在长老席,都不由得面露疑惑,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就像是某位入门早的师姐一样,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咳咳,”东临长老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南宫笙和自己一起站起来然后道:“大家或许都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女子,便是海棠观的新任长老——南溪长老。别看她年纪虽小,但你大可同她切磋一番,你打得过她算我输。大家若是不信任她,今日可与她近身切磋。”

南宫笙微微颔首示意,表情很严肃,嘴角像是定住了般,没有一丝弧度。

还记得开始前,三位长老把她拉过去,再三提醒道一会千万不能笑,因为她本身年纪小,若是天天脸上挂笑,没有威严,既是她武功和修为再高也很少有人想拜入她门下。南宫笙记得紧,所以保持着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

“大家若是不信我,不愿拜入,大可在我选你时告诉我,我不强求。”

其他三位听她这样说,都齐刷刷脸色一变,明明上场时告诉她要吸引弟子,她还这样说!

她当然知道,但是她认为,愿不愿意跟她修习,要从心理上信服,若是强拉,但人家不愿意,她可说不准会不会误人子弟,所以还是让他们从心最好。

她说完后准备坐下,但还没挨着凳子,台下忽然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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