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了吗......”时安过于冷静的声音让陈一莫名一颤,就和容乔沉默发怒时带来的感觉一样。
“.....对,”陈一有些伤自尊,“所以实在没办法...就...”
“他最有可能会回哪,你有没有几个地点可以.....”
这个陈一还是了解的,容乔不会去公共场合,毕竟被认出的可能性实在太高,在S市也没有很多朋友,可能性大的那几位都打电话问过,都说没联系,中心的那套房子也不可能会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去了他的外公家。“应该是在他外公的家,可是我也去找过了,没见到他人。”陈一叹了口气,内心急得不行。
“这样吧,你把他....他外公家的地址给我吧,我去看看。”时安想着能帮就帮,去那里碰碰运气,看那是否有画灵,不过容乔的外公,好像是很有名的收藏家,应该不会没有。
陈一将希望寄在了时安的身上,虽然不知她会有什么办法,直觉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快速的将门锁密码和地址发给时安,便双手对着天暗暗祈祷一切顺利。一旁的路人见陈一站在车旁对着他膜拜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唉,这祖宗什么时候可以省点心。”
念叨归念叨,手脚却很利索上了车,时安说他不用去,想想去了也是白跑,还不如多去几个容乔可能在的地方找找来得更有意义,便踩下油门驱车而去。
时安到达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为避免解释的麻烦,时安直接通过画到了房内。房子很大,是颇有江南气息的两进两出的院子设计。时安走过前屋,往里面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时安只好再问了问墙上的画灵,“画灵画灵,容乔来过这吗?”
“人家有名字,我叫水墨。”
“哎呦,你还来脾气了,快点说。”时安敲敲画纸,以示威胁。
“哎呦哎呦,痛死了痛死了。我说还不行嘛。容公子就在书房待着,不过待了好几天了,就没见出来过。”
“谢了。”时安拍拍墙上的画,转身去找书房的位置。
“诶,别急啊,那书房....”话还没说完,便不见了时安的身影,画灵暗自叹气,那书房有坏东西唉.....
时安七拐八拐,竟也被她找到了位置。在推开门的那个瞬间,时安便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不像灵,但是却掺杂着点灵的气场。“好奇怪,”时安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只见不远处的地上似乎有一长方形的木板被遗落。时安好奇走近,发现是一副版画。
谨慎起见,时安没有去触碰,这附近那不寻常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颇有爆发之势。时安定晴瞧了瞧版画,似乎....是朵莲花....好眼熟....
此时,时安没有注意到画的四周突起水雾,画上的一切变得模糊,“是妖气!”时安瞬间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迟了,时安毫无反抗之力,被吸入了画中。再次醒来时,时安睁眼只见白花花的一片,是医院。
“药药,药药,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头还疼不疼,疼的话要和爸爸说,爸爸去找医生。”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师父?!”时安下意识叫了声。
“什么师父?药药你怎么了?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我是爸爸啊!”
“爸.....爸?”
“诶,我是爸爸,你想起来了?这张妈,你发烧了也不告诉我,还顺着你的性子不送医院,回去我饶不了她。哼!”只见时辰皱着眉坐在一旁的看护椅上。
药药....张妈.....时安不知怎的,脸色有些泛白,“爸....爸,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七。”
农历十月初七.....时安望了望身着中山装的时辰,望了望周围那充满岁月痕迹的病房,这里,是又回来了吗?
时安,不,或许应该叫时药禾。在成为时安以前,时家的下一任家主唤作时药禾,这一年,是民国二十一年,正值抗日战争时期。
时辰与时药禾终究不是人界之人,为避免使用控灵师的能力改变历史,二人自我封灵,成了没有控灵师记忆的普通人。不过时辰还是让时允隐在幕后,以便在危及生命之时唤醒他们脱离困境。时药禾一直以来都潜意识的逃避不去想这一段的记忆,这里,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时药禾吵着让时辰办理出院手续回了家。面对着从师父变成父亲的时辰,时药禾还是无法去很好适应,只能一到家就钻进自己的小窝不出来,时辰以为她是累了,便也没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