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天时间,我一定要在这期限之内脱身而去,我可不想被云栖知道我和西门澈的关系。不对,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这点我可要撇清。
我没理会他,径自走向水云苑的方向。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如何逃跑的方案,我有些头大。
推门而入,曾文见了我,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她亲密地拉住我的手,那份关切,出自真心:“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由衷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没告诉你一声就走了,我以为我……西门澈没有责怪你吧!”
“姐姐,放心,少爷没有。你一天到晚闷在别苑,曾文自知你不好受。你刚来到人间,自然会觉得外面无比新鲜。”曾文体贴地关上房门,给我泡着茶。
她对我这么好,更是觉得都是我任性:“妹妹,我要向你赔罪。”
我从书房拿来一套文房四宝,外加一些颜料。
“姐姐,你要练字不成?”曾文冷静的脸上也透着好奇。
我故作神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曾文在一旁研着墨,歪着头看我。我微微一笑,很久没作画,手痒不假。今夜我就用山水画的材料,人物画的手法来一个中西合璧的混搭。
“妹妹,你坐到我的前面去。”我指了指前方的位置,润了下笔,不错,上好的狼毫,配的上我的手,哈哈。
曾文乖乖地坐下,我冲她微笑,交待着:“笑一下哦。”
她一个尚未完全绽放的略带羞涩的笑容,清丽若清晨前的花骨朵。我不敢耽搁,一下子就抓准了她的神韵,我牢记于心。
我勾勒着她的整体轮廓,接着细致刻画,线条要完美,形神要兼备,这是我的至理名言。
最后上了一层淡色,一个抿嘴浅笑的端庄女子跃然纸上。
“好了。”我放下笔,轻舒一口气。
“我来看看。”曾文小跑过来,拿起画纸看了又看,眼中满是欣喜。
“姐姐真是妙笔。”
“这是送给你的,今天让你担心了。”我真诚地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我要把画裱起来,简直一模一样。曾文从未有过自己的画像,多谢姐姐了。”
一想到自己的学画生涯,我就满腔自豪。教我学画的老师可说过我是个画画的好苗子,只可惜学了六年,我却不再学画了。六年,是段很长的时间了,我想学的早已学会,自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这也是我选择一般大学而不是美术大学的原因所在,我渴望的是背着画夹到处采风,坐在草坪上画日落月升,那种自由,画我所爱,自然畅快无比。
“姐姐为何不给自己画一幅?”曾文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好主意!”我灵光一闪,画了六年的画,竟没有过自画像,自卑?不会呀,我长得凑合,相当凑合了。连隔壁家的佐罗都被我拉过来当狗模特,硬是画了张油画,名为“天使光芒下的佐罗”,一时间轰动整个小区,成为一大传奇。
据邻居大力说,佐罗已经成为藏獒界炙手可热的神话,无数狗小姐拜倒在它的雄风之下,还一举夺得宠物大赛的榜首,前途无量啊!我也知道,这是跟它自身的努力分不开的,我不过就帮它宣传了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呵呵。
我很及时地回过神来,貌似我的神游越来越严重了,怎么都想到狗上面去了?说做就做,我把桌子移到梳妆台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下笔稳准狠,收笔及时,顺笔流畅,不出半个时辰,我轻松地放下笔,和曾文头靠头,一起研究起来。
“简直是杰作!我就是神笔马良啊!我就是毕加索啊!”我托着下巴自夸,心里美滋滋的,以后要是逃出此地,我就去街上卖画为生,打响我的名气,以后,史书上就会多了我的光辉事迹:“舒小容,本朝丹青高手,神来之笔,一画难求……”
曾文奇怪地问我:“姐姐,谁是马良?”
我呵呵一笑:“一个画家,他能把事物给画活了。”
“那谁是闭什么锁?”曾文私底下是个好问的女生。
“嗯,也是一个作画很有天分的大家。”还好我没说梵高,不然跟她说是一个曾经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然后画了一幅自画像的画家,她会被我吓着的。
“哦。”曾文凑过来:“姐姐,神仙都会做画吗?”看来,她对这一个触不到的世界倒是十分好奇,这让一向以仙自居的我又骄傲起来。
“神仙呀,他们什么都不会,我是他们中最有才的那个。”反正又没有神仙的存在,管我怎么说。
“那姐姐很是厉害,一定是仙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呼风唤雨?那是雷公电母的事,没我什么事。
“姐姐也会法术吗?”曾文一双渴望的眼睛望着我,我才发觉自己惹祸上身了。她若是让我变给她看,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很诚实地回答:“不会。”
“喔。”这是曾文失望透的声音,我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她肯定对我有许多期待,我真是辜负了广大群众对我这个兔仙的殷殷期望了,我对不住大家啊……
“不过,我会很多本事,你看好了。”我一副献宝的样子,这口气也貌似卖艺的。我跃跃欲试,要让她开开眼界。我点了檀香,就当是香氛了。我脱了绣鞋,站在地毯上。我深呼一口气,摆了几个标准的瑜伽动作。虽然我学瑜伽没几天,我还是在曾文眼里看到了我想要的惊奇和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