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已是我心中牢不可破的一面墙。在他身后,才安全。
如果时间可以在这里停止,那就……
“云栖,今夜茶道大赛真是让我大开眼见,云栖的即兴之才让我好佩服。云栖,你看的最多的书就属医书了吧。”一喝酒,我就容易话多。同学曾说,这副唠唠叨叨碎碎念的样子就是我嫁为人妇成了黄脸婆的真实写照。当时听得我,那叫一个冷汗淋漓啊。
“小容,你对茶好像很偏爱。”云栖呼出的白气在空中飞舞。
“兔子好像不喝茶,云栖,对不对?”我漫无边际地扯着。
明显觉得云栖顿了顿,我继续扯淡:“兔子怎么能喝茶?兔子……”到后来,自己已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反复念着“兔子”两字。
“你不是兔子。你是小容,云栖最喜欢的小容。”黑夜中,那个俊逸的男子说出了心里的感受,身上的这个女子,却已传出了起伏的呼吸,她已经小睡过去了。
云栖苦涩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她,醉了。
“你们去哪里了?”冷峻的声音骤地响起。
“澈,我和小容去了醉仙楼。”这是云栖的声音,那么轻缓,是怕惊醒了背上的女子。
“云栖,你回去吧。”西门澈靠着门边,双手抱胸。
感受到有人轻柔地把我放下来,双脚着地的踏实感把我从梦里拉回现实。
“小容,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眼前的,是云栖的脸,再模糊我也认得出来。
纵使双眼迷离,还是笑着对云栖:“云栖,你也回去吧。我进去了。”我左摇右摆地走过大门,走进大堂,看着白色虎皮的太师椅,扑了上去,好温暖啊!
“你醉了?”
“不要吵,我要睡觉。”我把脸蹭着虎皮,含糊不清地抱怨。
“你喝酒了?”
谁呀?啰嗦的像个更年期的大妈!扰人清静!
不情愿地睁开一只眼,怨恨地望着身旁的人:“你谁呀,敢管我?小心我把你变成一只猪!”继续闭上眼,呼呼大睡。
睡到后来,越觉得寒意袭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倒在虎皮椅子上,酒也醒了一半。我是怎么回来的?貌似是云栖背我回来的,还好,没被西门澈抓个正着。
我麻利地站起身来,转身却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我摸摸鼻子,抬起脸,脸顿时吓得煞白。
这个一脸铁青的男人,不就是西门澈吗?他是才回来的吧,我溜出去的事他不会知晓的吧。我赶紧自我安慰,没事,他不会知道的。
“你醒了?”为什么我觉得这其中饱含怒气?
“嗯,对啊,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拜拜。”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猛地拉住我。
“说什么?”我继续装傻。
“你不想跟我说说今晚去哪里了?又怎么会喝酒?”他冷笑着,原来他都知道了!装傻充楞,算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不理他,甩开他的手。
“这是你和云栖的秘密是吗?”他的这一句话,却成功堵住了我的喉咙。
“与你何干。”他这种轻蔑的眼神,我也冷冷回应。
他受不了如此的漠视和抵触,冷笑一声,扼住我的手腕,加大了力量。
“你,可恶!”我不吃痛,惊叫着,他却不肯松手,我感觉到我的眼里盈满了泪水。
“你是我的娘子,不记得了?我只是要你记得。”他的眼眸,里面是憎恨。
酒赐予了我平日没有的胆量,我用尽全力打着他:“混蛋,你一厢情愿!”
我的这点力气,在他面前无非是班门弄斧。我控诉道:“你变态的,你虐待我!我要告你!让你倾家荡产,让你做乞丐去!”
他手上的力量小了许多,为何一瞬间,我看到的他,如此受伤?他的眼底,是冷飕飕的寒,比冬季的北风还要寒冷,还要萧条。
“虐待?”他突地哈哈大笑,放开手:“你对我如此抗拒?”
我的心七上八下,心底莫名冒上来对自己出言的责备。是自己说的太过火了吧,我该对他道歉吗?还是不要了吧,他对我那么凶。
他却一个转身,走出大堂。我颤颤巍巍地跟在后面。考虑再三,还是自己先道歉吧,我跟一个古人较什么真呐!我是有大胸怀,大智慧的人!
冲到他面前,拦住他:“怎么还跟过来?不怕我虐待你?”很明显,他在生气,还是生闷气的那种。
我张开嘴,才知道向他道歉有多难:“那个,也不能怪我,是你错在先,我也只是说了你虐待我,我们应该扯平了吧。”嗯,这个,好像不是道歉啊。凑合吧,我已经够窝囊的了。
他没说话,我也不敢贸然抬头看他。此刻气氛有些冷,还是我来化解吧。
“西门澈,你要知道,你这样对我是不对的,你回想一下。首先是你该死的射中了我,我因你受了伤,接着又在青楼惨遭挑戏,还有上次两姐妹的事。你还强迫我和你成亲,这次也是你先动手,怎么看都是你的错吧。你不觉得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吗?”
他还是没说话。
我忍,继续说着一个人的台词。我决定改变策略,晓之以礼,动之以情:“西门澈,我好歹也是个神仙,你不能趁仙之危,胡作非为不是?我因你,吃了不少苦,这你不能否认吧。所以,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