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听雷管家说,你也姓舒,你和她倒是同姓。”听完我的话,她却暗暗松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她?
她不以为意:“全天下姓舒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的。”
“记住我的名字,叶轻扬。”不知为何,我不想让她的记忆里,我只是恶魔。我想要以自己的真实身份面对她,却又那么矛盾。
她笑得一脸谄媚,急急夸道:“少主,好名字啊。”
我念起她的名字:“舒小容。”她的名字,带给我好奇异的情绪,对我而言,她毫无预知的出现,她的特别,都令我难忘。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我不禁好奇,而她的背后,又是何种身份,又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吗?
清风堂也变得不安全了?为何有如此大胆之人敢在此地下毒?而冲着我来的,会是武林中人吗?令我不得不生疑的便是,为何那个凶手竟然可以旁若无人地来到厨房,在我的食物中下毒?难道,那个凶手,是庄内的人?
她痊愈了,洛云栖救了她。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洛云栖,他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好,就算这次,也证明了他名不虚传,医术了得。只是为何他的医术,在月如身上却没有用武之地?洛云栖曾经说,不出半年,她便可以痊愈,可是为何她的病迟迟不见好?难道当时是月如没有好好服药?怎么可能,月如的心愿便是早点恢复,一向温顺的她,对所有大夫的嘱咐都言听计从。不可以怀疑月如,她是我要娶的女子,更是我要一生照顾的妻子,就算怀疑所有人,我也不可以对她生疑。
那么,问题是出在下人身上?莫非是她们没有照着洛云栖的吩咐熬药,还是另有隐情?
“少主,您找奴婢有事?”堂下站着的,是丫鬟青梅。她已经伺候了月如很久了,当时她从我身边调走,便被老管家安排到了香园服侍月如。
我冷冷说道:“青梅,我今日找你的事,希望你不要声张。”
青梅连连点头:“少主,奴婢明白。”
“最近两年来,表小姐是否按时服药?”
“奴婢亲眼看着表小姐喝下药,每天如此。”青梅是一个办事用心的丫鬟,她做事严谨,应该不会隐瞒。
“洛神医的药,你也亲眼看着表小姐服下药?”
“是。”她很肯定:“表小姐没喝药之前,奴婢不敢擅自离开。”
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少主,奴婢似乎想起一件事。”
“说。”为何我突然有一阵慌张,难道真相是我所不想见到的?
“表小姐说药太苦,在服药后通常会喝下一小碗糖水。”
我微微皱眉:“糖水?哪里来的糖?”难道是糖出了问题?
“表小姐屋子里的糖,白色的,很普通,她有一小罐。”她顿了顿:“表小姐说,这是她在以前的家里常吃的糖,久病缠身的她,习惯了这种甜味,因为药实在是苦。”
“她喝了几年糖水?”
“自奴婢派去照顾表小姐,表小姐已经在喝了,好像早已成了习惯。”那么她是自住在庄内起,一直喝了五年的糖水?
“好,你退下吧。”
“是,少主。”
是我太多疑,还是月如的这个习惯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而叶家庄出了一个内奸,更令我伤神。我猛地叫住转身离开的青梅:“给我取一些糖来,记得不要引起她的注意。”
“好。”稍微有些迟疑,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突然回想起幼时娘亲说过的一句话:“轻扬啊,月如是你以后要照顾一生的人,你一定不能忘记。”
“我不会忘记。”
可我此刻在做什么?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来怀疑最不该怀疑的月如?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为了确定没人在月如的糖里做了手脚,我只是为了挽救她。
一日后,我拿到了糖,月如的糖。这色泽,这触感,似乎是平常的糖不错。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
我并不懂药,看来有必要去找其中的行家……洛云栖了,即使我并不想和他见面。
“少主,令妹痊愈了?”这是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多亏洛神医了。”我淡淡回道:“我带来了一件东西,想让洛神医看一下。”
他打开那小包粉末,神色冷凝:“这是繁花花粉研制的药,气虚之人一旦误服,病症更不易痊愈。”
我急切想要知道答案:“若是在服下它的同时服下治气虚之症的药物,又如何?”
“繁花毒性不高,知道它的人并不多,一般人并不会误服。但两者相克,若是气虚患者服下此药,任何药物也无法缓解。”
“连你的药,也没有办法压制住这种毒药?”
“既然有人会把它制成粉末状毒药,那应该有解药。”
他的话,我一字不落。这就是说,月如每天在服药之后,还会喝下与之冲突的毒药?这就是她的病恶化的原因?是糖被人掉包了,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毒药?难道这件事和殇毒一事皆是一人所为?那个内奸,似乎对药理很精通,特别是毒药。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就在我的身边是吗?好,我一定会杀鸡儆猴,绝不手软!
而那个人的目标,难道不只是我?为何要对月如下毒手,她并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一介弱质女流,难道是想要我失去我的至亲?要我痛不欲生?这个凶手竟然卑鄙至此,连弱女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