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我冷眼望着房间的客人,竟然是那个光鲜的红衣男子,一想到兔子望着他背影的一幕,我便心生不悦。
“公子,打扰了。只是有位公子的家人半夜失踪了,所以掌柜我不好交代。”
“进来吧。”
他很冷静,看似平和,只是眉宇中的那股气韵,颇为眼熟。我越过掌柜,径自走入房间。我淡淡扫了一眼床上的那位裹着被子的女子,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埋着脸:“床上这位是?”我有些怀疑,她会是兔子吗?
“我喜欢的女子,要看看她的脸吗?”这小子来势汹汹,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曾几何时,我也曾经遇过如此的眼神,那么骄傲。他如此肯定,难道兔子不再这里?
“公子,你不是只身一人来的吗?”掌柜突然问道,我不禁皱眉,我也记起那时,并没有看到他有结伴同行的女子。我抑制住自己想要抬起那位女子的脸的冲动,她把自己包的严实,我实在无法分辨。
“难道,我晚上出去掌柜的没有留意?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家里接出来。掌柜的眼里除了看得见银子,还看得到什么?”红衣男子回答的咄咄逼人,那股天生的气势再度让我怀疑他的身份。可眼前最主要的是,这位女子真的只是他的女人,还是只是掩人耳目的敷衍说辞?
我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低垂着眉眼,躲到他的身边,也没有说话。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掌柜的,是不是想了解我的私事?我的女人是哪家女子,我们私奔的事也要一一告知不成?”他言辞激烈,似乎是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诠释到最佳地步,只是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俊秀异常的男子,但是眉宇间的大气却极好地掩饰起来,除了光鲜的外表,容易让人误以为只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
掌柜实在胆小,没几句话就怕得罪了客人。也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高在上的气势,实在可以让人却步。似乎他有着天生的优越感,只是除了发怒时才流露出来,我开始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他转向我,眼神看似平和,却夹杂几分凌厉:“这位公子,我可不喜欢你看我女人的眼神。她很美,是不是?”我细细观察着她微扬起的脸,她是那种端庄之美,只是……没有神采,看似极其乖顺怯懦。她不是兔子,两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只是我又开始暗想,若是兔子也变得如此听话,不用我费心寻找,该多好。
“打扰了,告辞。”我走出门,听到身后重重的摔门声,看来我是打扰了他的好梦吧。只是兔子,她到底身处何方?我为她如此迷乱,甚至还觉得她正在转变着对我的态度,其实到头来,也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好梦罢了。
我走入自己的房间,初剑迎上来:“少爷。”在外面,御阁的属下皆称我“少爷”,为了避人耳目。而初剑,眼力极佳,办事可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
“你先会京城查一下那个红衣公子的背景。”我总觉得,那个红衣男子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是,少爷。”初剑顿了顿:“少爷,九王爷找你。”
“你先走。”白千羽又找我?御阁保卫着整个王朝,整个朝廷,他还嫌我不够忙碌?还是继续提那些话题,我娶亲否,生子否,关他何事?身体中留着和他有关系的血液,已让我极度厌恶。他并不是姓西门,他姓白,是当今九王爷,却用这种可笑的身份来牵制我的自由?
我收拾一下,马上走下楼,离开了客栈。没料到,在回京城的半途中,却看到他以及……男装打扮的她。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的身材娇小,和兔子很相像。
“公子也赶往京城,我们还真是有缘。”他也是京城人士?难道真的如我所想,是皇室之人?
他脸色一变,护着身后的她:“阁下不会又是来客栈找人吧?恕不奉陪。”
他拉起那名女子,径自上楼去。我望着她的背影,是自己太想念兔子了吗,为何总觉得她很像兔子,可是她的五官明明没有一分相像,却还是给我这种错觉?
“一间上房。”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可笑,还是先回京城吧。
只休息了一夜,我匆匆赶往京城。
经过繁杂的调查,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没想到,他果真是皇室中人,而且还是十三王爷白天轩。他是一个不安分的王爷,几年前便离开皇宫,只身闯南走北,更是拜了个武林中擅于易容的师傅,也精通此术。
一想起他身边的娇小身躯,我不得不怀疑,在那张端庄的面皮之下,是否还掩藏着真面目?易容之术,我虽没有亲眼见识过,但也知道它可以让一个人面目一新。难道说,她真的是兔子,而我却没有认出她,还放她走了?
“你是认真的?”白千羽背对着我,望着已经绽放的梅花:“你已经被她迷住了,是吗?”
我浅笑:“九王爷,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
“她的眉眼,与语儿有几分相似,你该不会是……”他转过身,眼眸中再次恢复平静。
“她不是语儿。”我冷嗤出声:“九王爷该不会相信,她便是来和你再续前缘的语儿吧。”不会的,语儿因他而死,他们之间,缘分已尽。而兔子,更不是另一个语儿,我不容许白千羽再次断送她的未来。而我,更不会因为她和妹妹相像,便对她产生怜惜的感情。她们两个,性情不同,身份不同,太多不同,我绝对没有把她和语儿混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