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觉得云栖和她在一起都碍眼,我讨厌她对我的提防,却在云栖面前流露真性情。
我对她说,我要娶她。她开始抵触我,以她自己的方式。她伤好了,似乎对西门府没有丝毫留恋,对我,也是一样。她有各种小把戏,喜欢耍小聪明,对逃跑的招数乐此不疲。我总是可以抓回她,名正言顺地惩罚她,吻她,自己的失控似乎已经让我开始认定她的出现。她很怕我会碰她,即使失落,但确实是要挟她的最有利的筹码。那夜,我强逼她与我同睡一床,她似乎很紧张,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她的那副表情似乎让我好奇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我把手伸进她的被窝,抓紧她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她独有的温暖送入我的身体,我竟然突然有了一份安定的感觉,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我没有想到,碧荷墨菊也会是那么心狠手辣的狠毒女子。她们竟然趁着我不在府内,带走兔子,甚至找人侮辱她!当我赶去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我杀了他们,没有迟疑。这对姐妹竟然想要破坏她的清白,只是想要奢望可以再跨前一步,走进我的心。可是我不会允许,怒意让我的手不自觉想要掐断她们的脖子,就像当年想要结果宫秋水般。
看到她衣衫凌乱,嘴里还塞入了丝帕,被绑在床上,险些被人侵犯的模样,我开始心痛,和六年前见到语儿一样的心情。我带她离开沁源楼,回到府中,她那么倔强,不愿在我面前流露出一点柔弱。她越是这样压抑自己,我却越是无所适从。直到我离开,她才开始大声哭泣,她会哭,是因为委屈,而这份委屈,是我给她带来的困扰。在没有我的空间,她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这一幕和六年前竟然是惊人的相似,我依旧站在门外,只能听到屋内的伤心。那一夜,我走不进这道门,走不进她的心门,我清楚她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可是,我清楚,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奇怪的女子,而且,语儿也会喜欢她的:“真的遇见了她,说不定你会后悔自己曾经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已经确定,她是我西门澈要娶的女人,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兔仙?没关系,我不介意。
是啊,我已经后悔了。我的逃避让我背负上的名声,已经抹不去了,我的轻佻已经让她厌恶。在她眼里,我也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吧。可是我对她的亲密,并不只是习惯使然,而是我真的想要她,想吻她,想抱她,她却总是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可是,她却和云栖越来越亲近,我的心情渐渐低沉。那夜,她喝醉酒,云栖背着她回府,我开始嫉妒,为何她不能在我面前像对云栖一般?为何我想要娶她,她却总是拒绝,而对云栖,她却可以笑得那么灿烂,不带一份虚假?
她醉倒在大堂,不省人事。酒醉后的她,脸颊上多了一片淡淡的绯红,唇娇艳欲滴,妩媚多娇。她不胜酒力吧,连喝醉我也无法迁怒与她,我准是要疯了。我不愿别的男子见到她酒醉的模样,我多想永远拥有她,让她成为我一个人的。
“你不想跟我说说今晚去哪里了?又怎么会喝酒?”我冷笑着,看她清醒,却不愿承认自己曾经和云栖出去过。为何总是对我隐瞒?对我如此抗拒?
她甩开我的手,很是不耐:“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在她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真的是太可悲,西门澈也竟然会遇到如此棘手的女子。
我低喝道:“这是你和云栖的秘密吗?”
“与你何干。”她还是那么冷漠,用对一个陌生人的口吻。
如此的漠视和抵触,我受不了。我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逼她留在此地。她惊叫一声:“你,可恶!”
“你是我的娘子,不记得了?我只是要你记得。”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我却没有放手,为何她总是选择漠视我?我对她,是认真的,想要娶她,也是认真的。只是她,还要如此考验我的耐性吗?
她使出了所有力气,在抗拒我:“混蛋,你一厢情愿!”
是啊,我曾经笑别人一厢情愿,想要我的感情,没料到自己也会被人指控,而原因竟也是可悲的一厢情愿。我不该动了真情,到头来只获得一个凄凉的结局。
“你变态的,你虐待我!我要告你!让你倾家荡产,让你做乞丐去!”
听着她大声的呼喊,我开始清醒,我做了一场无比美丽的梦,是啊,我早就该死心,我只能在风流的幌子中寂寞一生,却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爱情。我明白了,在她心里,不是没有我的位置,而是把我摆在一个最阴暗不堪的位置。想要娶她,我想要给她一切,连心都给她了,我却得到了什么?虐待?我何时如此待她?我有多想好好呵护她,好好宠她?是我太过奢望了吗?是我身上的印记实在太过讨厌了?我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把她强留在府中,她不想要,一点也不稀罕!
我肆意大笑:“虐待?你对我如此抗拒?”我转身离开,如果她没有跟上来,那么我会听天意,放开她。也许,她根本不属于我,我配不上。我把自己唯一一份真实的情感赌上了,和老天打赌,也许,我将输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心。到时候,没有感情的我,才更适合扮演一辈子的风流角色吧。
听到她细碎的脚步跟在我的身后,只是若即若离,我却开始紧张,这么可笑的心理,我却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