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什么事吗?这封信,有些奇怪呢。”小二抓抓头发,憨厚地露齿一笑。
我淡淡一笑,掩饰心中慌乱:“没有,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写给我的,是在邀我去他家做客,若是今日不去,便和我绝交,后果自负嘛。”
“这位朋友还真是小气……”小二喃喃自语,没有察觉什么。
“是啊,我还得赶去做客。谢谢你为我读信!”我紧紧捏着信纸,急急跑出客栈。
我向前赶去,手心冒出汗。风尘仆仆赶到叶家庄,仿佛是有了恶魔首肯,一路上都没有人出来阻拦我。我畅通无阻地走进恶魔的房间,恶魔正悠闲地躺在软塌上,银色面具放在一边。他那副笃定的神情,仿佛早已知道我的到来。
“你来了。”从他嘴里逸出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我暗暗扫视四周,云栖不在房内。是啊,狡猾如恶魔,准是把云栖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云栖人呢?”我不想多说无关痛痒的废话,直奔主题。
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他镇静自若:“他怎么会在我这里?”
我把信纸丢在他的身上,怒气相向:“这是你写给我的信吧,我都来了,你还有狡辩的必要吗?不觉得虚伪吗?你是觊觎云栖的家产吗?要多少?”
恶魔语气泛冷:“信是我写的不错,所以你就这么想我?在你心中,我就该是无恶不作的强盗头?”
我不甘示弱地对望他,两人怒气冲天,怒目相向。
我冷笑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你吗?无恶不作还不够形容你,你把自己的表妹囚禁起来,施以暴力,你简直不是人!”
“没有人敢这么说我!”恶魔蓦地站起身,直逼向我。
“这次是鞭子,还是利剑?原来,你要的不是银子,是我的命吗?”我不屑地望着眼前这个危险人物:“先让我见云栖。”
“我说过,他不在这里!”他钳制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双眼,眼底闪耀着重重的怒意:“你到底要忽视我多久?”
我撇过脸去:“我已不是你的丫鬟,和你已无任何瓜葛,何来忽视之说?”
恶魔俊逸的脸孔没有表情,但益发冷漠的语调和眼神,彰显了他的愤怒:“在你的身边,一个西门澈还不够,为了洛云栖,你竟连命也不要了?”
我正色道:“云栖为我挡了一刀,若不是精通医理,他早就毒发,变成废人了。”
恶魔深褐色的眼眸暗藏着看不透的深意:“所以,你欠他一条命,是吗?”
“这与你无关。”我沉着应对:“说吧,你要什么,才能放了云栖。”
“他中了冥毒?”恶魔没有回答我,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惊异地问道:“你知道?”
“我能救他。”恶魔没有理会我的诧异,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不屑地瞟着他:“云栖是神医,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你救他!”
恶魔冷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是吗?他没和你说,他中的并不只是冥毒,而是冥毒和幽毒两种毒药吗?也许冥毒他可解,至于幽毒,解药可并不好找。”
什么?云栖中了两种毒?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顿时头痛起来。
我仰起脸,再次问道:“没有解药,他会……”
“幽毒是江湖中最厉害的毒药,无色无味,渗入肌骨。幽毒留在体内两日之内,绝不会有任何疼痛的迹象,到第三日毒性才会慢慢挥发。若是到第五日还没有解药,那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中毒之人。”
恶魔冷眼看我:“所以,那些中毒之人即使在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便会莫名其妙步入黄泉,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猜不透。”
我幽幽地说道:“你是说,云栖都不知道他已中幽毒?”他是神医,怎么会不知道?还是说,他有意隐瞒?
“至少,幽毒的解药是五毒老人的独家秘方,除了他,没人知道解药的配方。”恶魔顿了顿,眼神落在我的脸上:“即使是洛云栖,也一样。”
“今日已是中毒的第三日了……”我垂下眼,不无担心。都是我,害了云栖,我原本以为云栖快要痊愈,却没料到又会有这么严重的事在等着我!
恶魔扶住我的肩,冷冷说道:“还没到第五日,他还有两天的时日。”
我一阵心惊,像受了惊的鸟儿,慌张地收起翅膀。我赶紧挣脱开他的手,万分厌恶他的触碰。
“你说你能救他。”除了他,我已经找不到任何方法,即使憎恶,也还是要低下头来。
恶魔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波动:“我已经拿到解药了。”
他有解药,那么云栖就有救了!难道说,云栖真的不在这里?是我误会了他吗?可是即便如此,那么难得的解药,他又会乖乖双手奉上吗?他绝对没这么好心。
“你会把解药给我?”
恶魔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有的只是一贯的冷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救他。”
我的心好冷:“留在这里?你折磨人上瘾了吧,也是,连表妹都不放过,何况是我呢!你认定是我有求与你,所以自然会甘愿受你摆布,是吗?”
“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我后悔救你,你这样的人,的确是恶魔,不折不扣的恶魔!”
“够了!”恶魔低吼一声,眼眸中燃烧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