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瞒着我什么?”
西门澈嘴角高高扬起:“放心,云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板起脸,不悦问道:“你不打算说吗?”
西门澈话有所指:“兔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果然,男人之间的信义,西门澈也还是谨守着。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兔子,先听我说,好吗?”他低头看我,挑起我的下颚。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邪魅危险,足以窒人。
“上次那个银发男子把你带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会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即使见过你的真身,我还是对你的兔仙身份将信将疑。直到你在我眼前消失的那一晚,我才强迫自己正视你的身份。”
“然后呢?”我冷静地直视他的双眼。
西门澈蔓延含笑:“兔子,看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为何我不早点把你留在身边,总是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离去。”
按住心底异样的悸动,我反唇相讥:“我怎么不觉得?你明明是不厌其烦地抓我回去,好做你西门大少的玩物。”
“就算喜欢捉弄你,那也只是我曾经的想法。”他笑意不改:“我想给你最好的,想把你留下,想要无时无刻地见到你,你却还是无动于衷吗?”
我很不自然地吐出一句话:“你还是把这些话留给别的女人吧。”我环着胸,莫名的寒意让我不自主地瑟缩着身子。为何他说这些话,我却没有以前那般厌恶了?是因为我感受到他的真心了,所以才动摇了?
他长手一揽,轻易的就将我困在他的怀中:“兔子,我是真的想娶你。”他温热的气息在我颈部流窜,我却被这几个字震撼着。
当一个男子眼神脉脉,向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时,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在……求婚?
我苦笑着,轻佻放浪的西门澈也会有真心想娶的女子,而这个人,正是我?虽然他曾说过好多次与成亲有关的话题,却没有比这句简单的话更让我为难的了。
“西门澈,你以为我这个样子还能够维持多久?”我冷笑着:“告诉你,我只剩下五日了。五日一过,我又会变成兔不兔,人不人。你还是想给我造一个牢笼吗?”
“我不介意。”我感受到他衣服下蓄势费起的力道,他的心口有些激昂。
“如果我说,我介意呢?”我挣脱开他的手,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西门澈收起笑意:“如果你开始介意,这就说明你的内心是否已经开始接受我了。”西门澈的这句话字字刺入我心坎。
我介意什么?我若是变回兔子,彼此相处的时间不就越来越少了吗?他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机会也不太多了。我可以整天整天的睡觉,以避免与他打照面。毕竟,当他面对一只小小的兔子,他还能打什么歪主意?
既然变回兔子,有这么多好处,我又该死的介意什么?我的心底不禁冒出一阵寒意。
“西门澈,也许你容易动情,可以对每个心仪的女子说这种话,就像家常便饭一般简单。”我稍稍顿了一下,仰起脸:“可是,你忘了,我是兔仙,我不会动心。”只有让他明白我不会有七情六欲,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他才会死心吧。
西门澈抚着我的唇,指腹宛若有了魔力般,将我的防备一丝一丝焚烧殆尽:“我知道,但对象是我,也许结局会不同。”
我惨淡地笑着:“你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不怕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有这个闲工夫,你完全可以娶上十几个女子了。”
“兔子,你的嘴还是这么不饶人。”西门澈嘴角轻扬,嘲讽道。
我笑望着他:“我只是在劝你,不要为我,放弃大片花丛。沁源楼少了你这个客人,恐怕是要元气大伤呢。”
“让我放弃整片花丛的不是别人,而是你,所以我觉得,值得。”他半嘲弄半认真的眼神灼烫了我,我有种错觉,仿佛他眼眸深处正燃着火焰,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我撇开脸,不去看他:“西门澈,多说无益。云栖还在屋内,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些了。”
“他是为你而受伤?”西门澈问我。
“对。”压住心痛,我没有迟疑,推开房门。
云栖淡淡说道:“小容,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和澈谈。”
“好吧。”我默默退出房间。
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房内谈些什么,但是我还是安分地走进我的房内。云栖到底在隐瞒我什么?我的心开始不安,而西门澈,他越来越强烈的感情,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吗,如果没有兔仙这个头衔,我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庸人自扰?
吹灭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我还是睡不着。我无神地睁着双眼,视线落在窗边。一瞬间,仿佛杀秋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哎,年纪轻轻,眼前就出现幻象了?”我喃喃自语,毕竟是我把杀秋气走了。我无法答应他,做雪殿的王妃,只为了一己私欲。我不习惯亏欠他,更不能把不确定的感情交付与他。
我闭上眼,却感受到一阵温热拂过我的脸颊。我的心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勇气睁开眼。
“容儿,凡间有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本殿直到遇见你,才明白此中真意。”这分明就是杀秋的声音,我却还是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