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秋没有表情地打断了它沾沾自喜的言论:“正因为她的无礼,你便把她送到这里?”
“殿下……”兔子触到了杀秋的眼神,不觉得有些畏缩,失去了平日的嚣张。
“而不是只是因为贪玩而把她变成兔子?你还隐瞒了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事实?”杀秋脸色愈发地阴沉起来:“冕,本殿可是没想到你敢做不敢当。本殿纵容你,看来也是犯了最大的错。”
我望着杀秋,内心波涛汹涌。杀秋只当我是兔王冕无数个游戏中的一个,才会来帮我,送我神珠,保护我。因为我只是他麻烦的属下闯出来的祸端,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收拾烂摊子而已。他并不知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于更远的千年之后的世界。
兔王冕气得拉扯着它的长长的胡须:“殿下,她不过是个凡人。”是啊,神就该高高在上,以俯视的高姿态看着下面的凡人,而不是为了一个凡人女子而迁怒于它。不管我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都不能改变我只是一介凡人的事实。
我淡淡地朝它问道:“你的游戏该到此为止了吧,我来到这里已经快一百日了。告诉我,我该如何回去?”
“回去?丫头,你太单纯了。”兔王鄙夷地望着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更让我心生怒火。
“怎么说?”杀秋沉着脸,拎起兔王冕的长耳朵。
“殿下,您先放手,冕的耳朵很痛。”兔王冕痛的哇哇大叫。
杀秋如它所愿,松开手:“说。”
“冕熟知穿越之术,此术有一点瑕疵。凡是错的人来到不属于他的世界,于十日之内还未能借冕之手回去的话……”兔子打量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超过十日期限,你也回天乏术?”我清楚地听得出来自己的颤抖。但愿自己猜错了,不会是这样的。
杀秋紧紧握住我有些颤抖的双手:“冕,你有办法?”
兔王冕咧开嘴角,口若悬河:“殿下,如她所说,她在这里已过百日,冕无能为力。她浑身上下已沾染这个时代的太重的气息,即使她还存着以往的记忆,也再也回不去她的世界了。”
回不去了?我只是以为在古代好好游玩一番,竟换来了这个无法回头的结局?我内心开始混乱起来,不知所措。
“那,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狠狠捏着兔子的脖子,大声问道。它是罪魁祸首,它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兔子被我掐地说不清楚:“你?你可以在这里……嫁人,生子,过你想过的生活……”
“嫁人?生子?”我的天哪,在这里,我就只能获得这种最平凡也是我最讨厌的生活?可是,我明白,我已失去了说“不”的权利。
我捏着兔王的力道又不自觉地加重了,兔王声嘶力竭地向杀秋求救:“殿下,她要……掐死冕……”
杀秋嘴角一勾:“你活该,何况你没这么容易死。”
我用力地扯着它的胡子,喃喃自语:“怎么办?”
“殿下,你看……”兔王冕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欠她的。”杀秋慢慢吐出这几个字,帮里不帮亲。
兔王泄了气:“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过失。”
“一点?”我恢复神智,挑眉看它。
“一半。”兔王斜眼看着杀秋,在看到杀秋无动于衷之后,终于改口了。
“一半?”我笑得有些阴险,把玩着它的耳朵。
兔王失去了最终的耐性:“全部,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行!”我把它往地上一扔,看它痛的大叫。
兔王朝着看好戏的杀秋抱怨道:“殿下,这个丫头心如毒蝎呐。”
杀秋倒是公平:“原本这件事便是你的不是。”
我紧紧盯住它的红眼睛:“对,杀秋都这么说了,你该赔偿我。”
“要什么?”兔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德行,好像是任何要求它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达到。
我紧张地问道:“杀秋说,神珠只可保我三个月,还有几****便又会变成兔子了,对于你一手铸成的大错,你该如何负责?”
兔王皱着眉,眯着红眼睛:“这……除了湮秘之法,我束手无策。不过,湮秘之法不对外传,这是神界不可破坏的规矩。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实现。”
我望着身旁的杀秋,暗自叹了口气:“只有这条路?湮秘之法?”这和杀秋说的一样,我却没有半点想法。算了,既然天要亡我,我也没办法跟天斗下去。我只好暗暗安慰自己,变成兔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兔王点头,十分笃定。
“我好惨……”我转过头,苦笑着。我还是想想,该许个什么愿望,让这只该死的兔子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是要财富?不,钱太多会遭杀身之祸,划不来。要美男?又不要开牛朗店,我身边倒也不缺各个类型的美男。要美貌?我还没丑到影响市容的份上,太美遭人嫉。要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什么时候死在里面都没人发现,没人送葬。一个字,惨!烦人,我到底要什么愿望?自己真是没用,一个愿望竟然逼死了一个想象力无比丰富的我?
兔王没有理会一旁发呆的我,径直跳向杀秋,放肆地大笑:“殿下,冕很久没去雪宫,您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