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没有停滞,绕过桌子来到祁念身边。
祁念剑一挥抵在许淮阳脖颈上。
许淮阳低声道:“你把枪缨栓在你剑上了。”
祁念看了眼自己剑上被柳令娴嫌弃了好多回的枪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军帐之后,她第二次见到这个枪缨已经被拴在剑上了,不知道是谁栓的。是她自己吗?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她再见到枪缨和许淮阳的时候,她都很开心。许淮阳是她这个梦里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甚至不止是角色,祁念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视为真实存在的人了,面对他的时候是真情实感的。
真情实感,祁念委屈地想,是不是真情实感对待的人和事,最终都有可能伤害自己。
其实祁念知道,许淮阳并没有伤害她。而是她自己不自觉地太真实,太真诚,在自我要求的钳制下作茧自缚。
她看着许淮阳看向自己的复杂神情,她知道那神情里有喜爱,有怜惜,有无奈有不甘,有克制,可能还有欲望。
我要怎么对待你呢。祁念同样眼神复杂地看着许淮阳。
许淮阳轻轻取下祁念手里的剑,放在桌上。
祁念拿过桌上的酒壶灌下去,这次许淮阳没有阻拦。
这壶酒下肚,祁念彻底站不住了,像一团棉花一样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许淮阳一把将祁念扶住,顿了顿,将她打横抱起,拿起桌上祁念的剑,留了酒钱。离开酒楼回了自己的住处。
祁念虽然酒劲上头得厉害,但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知道是许淮阳抱着她。
祁念忽然觉得非常安心。可能是因为这是梦里,现实里的不愉快都追不进来。可能是因为许淮阳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她自己一直想要很高的武力值,如果这个武力值属于能保护她的人也是一样的嘛。想到这祁念笑了。
许淮阳正在进家门,怕进门时候撞到祁念,一低头正看到祁念带着笑意看着他。
许淮阳笑问:“你笑什么。”
祁念其实脑子里嗡鸣一团,她也理不清自己在笑什么,酒劲已经彻底冲散了她的理智,她只是觉得开心。可能失去理智对她来说就会带来开心。
许淮阳的院子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显得很开阔。
祁念想留在院子里看看月色,许淮阳说现在夜里太凉,会让酒劲更上头,不由分说将祁念抱进了卧室,放在床榻上。
“我想洗个澡”,祁念晃着脑袋,强自气定神闲道。
“你先休息会儿,晚点再洗。”许淮阳道,说着起身离开。
祁念一把揪住许淮阳衣袖问道:“你去哪儿?”
“我……我去给你弄点儿喝的水。”许淮阳道。
“有,有酒吗?”祁念含糊着问。
许淮阳知道现在不用跟她讲实话,便说有,这就去取。
祁念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许淮阳是不会给她拿酒的,于是她从床上滑下来,准备自己去找。奈何身上太软了,她扒着床边愣是没站起来。
许淮阳一回头看到这个情境,无奈地走回来,把祁念从地上抬起来,放回床上。
“我是喝多了,但是我还清醒着”,祁念道,“我可以自己找酒。”祁念说着就要起身。
许淮阳一把将祁念按住,叹了口气看着她。
他本来想用取水的理由趁自己还有理智,离开这个房间。
祁念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许淮阳,忍不住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道:“许将军,我当时说的是实话,你别生气,你真的很好看。英武俊逸,我一点阴柔也没看出来。”
许淮阳想说什么,被祁念用手挡住了双唇。
祁念继续道:“那天的军帐,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很开心,我也没有什么预谋,一切仿佛就是要那样发生。”
祁念顿了顿继续道:“恕我没能体会你的为难”,接下来的话,祁念想许淮阳可能无法真的明白,“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这个梦是真的,又怕它是真的。”
“我听你的,我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你不用担心我了。”祁念说着,抬手去解衣扣,但是她手上此时一点劲儿也没有。解了半天,竟一点也没解开。
许淮阳抬手,慢慢解开她的衣扣。
祁念看着许淮阳。
许淮阳低着头,手还放在解开的最后一颗衣扣上。他仿佛快速地做了个重大决定。
然后除掉了面前女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