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幼筠把布满伤口的手藏下放着,担心姜昀暄知道心疼。这姜昀暄果然没发现薛幼筠的不对,薛幼筠不禁笑出声,她可真是个隐藏小能手。
姜昀暄俊颜上有着疑惑,问:“有什么好笑的吗?”
薛幼筠摇头,夹了块酱烧豆腐给他,道:“我是想,以后咱们的孩子如你一般蠢笨那该如何是好?”
姜昀暄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会,尔后笑道:“我哪里蠢笨了,就算如此,那筠娘的孩子觉得不会差呀。”
薛幼筠想到自己跟姜昀暄的孩子,女孩想她娇俏可爱,男孩像他俊郎帅气。想这想着,开始傻笑起来了。这人啊,一但遇到开心的事,就会越想越多,会想着以后更多开心的事,只是以后真的会如现在那般开心吗?
薛幼筠笑着目送姜昀暄离去,瞧着身后薛娇璃嫉恨的样子,淡笑道:“皇妹可切莫肖想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呀。”轻微擦了下薛娇璃的肩膀,慢步离去。
薛娇璃握紧拳头,紧盯薛幼筠的背影,身旁绿萝提醒:“公主咱们该回宫就寝了。”
薛娇璃回头一巴掌扇到绿萝脸上,绿萝连忙跪下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薛娇璃冷哼道:“本公主做事,还不需要你一个奴婢来提醒!”
薛幼筠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只是那绿萝跟着薛娇璃,也是个欺善怕恶做尽坏事的人,薛幼筠根本不必可怜她。
这日子过得飞快,这眨眼就到了四月初九,薛幼筠熬了半个月的夜晚,终于将那她奉尽心血的嫁衣制作好。她摸着裙摆,恨不得穿上看看,只是左嬷嬷提醒:“殿下,没到日子可不可能穿这嫁衣,会给人说二嫁之身的。”
薛幼筠无奈,只能命绿云好生收好衣裳。
陪傅皇后用了午膳,傅皇后就跟着薛幼筠回到长乐宫。母女二人聊了一天小时候薛幼筠的囧事,到了黄昏时,傅皇后说要亲自下厨做一道糖酿丸子给薛幼筠尝。薛幼筠不想傅皇后劳心,一直阻止着。
傅皇后轻笑,道:“你长大后倒是懂事许多,以前你经常大半夜吵着闹着要吃糖酿丸子,左嬷嬷说去坐你还偏不要,就要我做的。哭道声音都沙哑了,左嬷嬷等人给你折腾的受不了来冒着给责骂的风险禀告我。”
薛幼筠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小时候筠娘不懂事,整天扰的您忧心。”
傅皇后也不顾薛幼筠的阻止,硬是要去做,无奈,薛幼筠只能等着。
用膳时,薛幼筠瞧着桌上那碗糖酿丸子,看着母后慈祥的笑容,眼眶微红:“母后,筠娘何德何能……”“好啦快吃!”傅皇后打断她要说的话,她怕薛幼筠继续说,她也得哭起来了。
这嫁人前夕,母亲得陪着女儿说以后在夫家的规矩,要怎么伺候好丈夫。
傅皇后与薛幼筠同坐在塌上,傅皇后笑着说:“本来我是不想把你嫁到姜府的,只是你这情深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薛幼筠颇感兴趣,追问着说:“当年母后是个怎样的女子,姜伯伯每次说起您都略显激动,您以前与姜伯伯是旧识吗?”
傅皇后叹气,开始回忆往事:“当年我也是被宠大的孩子,虽然不是公主,但是也不比公主差多少。父亲是先帝重臣,以至于我经常出入皇宫。当年皇后不得宠,为了吸引先皇注意,整天派人接我入宫,但是有一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衣,俊逸不已,那时他笑着问我哪家女儿在这宫里乱跑。
我是给宠大的,说是刁蛮任性也不为过,我冷哼的不与他说话。他也不恼,把摘来的牡丹放在我手上,笑着说我与这牡丹花一般绝色。从此我没回入宫就是为了他,可好景不长,父亲为我订了姜家的婚事,我早已恋上那人,怎么会嫁给姜家的公子?
为了让父亲取消这婚事,我闹着绝食上吊,最后是那人跪在父亲面前,父亲才沧桑的同意了我们。当时的姜大人是父亲的好友,我也与那姜公子从小认识,我待他如哥哥那般亲近。我不知道他心悦于我,因为我的无知,害得我差点试了清白。我嫁人前夜,他把我掳走了,说要与把我变成他的人。
我一直哭闹着,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把我放回了闺房。”
薛幼筠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原来往事是这样,她愣着说:“怪不得我一说起您姜伯伯就那么开心,原来他爱着您。可姜伯伯后来为什么娶了别人生了暄哥哥?”
傅皇后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昀暄母亲怀了他七月,姜大人才把她公告于人。”
薛幼筠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事,傅皇后却拿出了一本小册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到时圆房夜你瞧瞧,他年轻气盛,你得好好护着自己,别让他胡来弄伤了。”
薛幼筠疑惑的翻了翻小册子,看到里面的东西连忙甩开,羞红着脸道:“母后,这这是什么!”
傅皇后还是有些不自然,道:“你还没及笄,等及笄后才能与他圆房,知道吗!这事我已经问过你皇祖母了,她也同意,千万别给昀暄哄着你干那事。”
薛幼筠不想再聊这些话题,连忙扯开了,交代:“筠娘嫁出去后,母后要好好护着自己。太子哥哥身为一朝太子,整日事忙,嫂嫂怀着孩子,不能伴在您身旁。你吃的用的都得让傅嬷嬷检查几遍,那连贵妃有了身孕,若是给她生下男儿恐怕会对您有杀意。”说着说着,神色越来越认真。
傅皇后不屑的说:“我是因为爱你父皇才给她伤害到,如今我已经不爱了,谁能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