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还有这几十天,薛幼筠就嫁出去了,傅皇后最近可谓是越来越伤心。
傅嬷嬷无奈,只能悄悄的去寻太子跟太子妃每日来未央宫哄着娘娘。有了儿子儿媳还有未来孙儿伴着,傅皇后倒也没一开始那么伤心,只是一到晚上入睡就会想起薛幼筠小时候的事,导致难以入睡。
皇后第二天就病倒了,唤了太医说是用神过度没好好休息,导致那风寒入体。
当事人薛幼筠刚把绿云在刺绣房里拿回来的金丝玉帛绣在那上等的蜀锦上。
薛幼筠已经一月都在长乐宫里不出去了,就连太子亲自去找她,也都给拒之门外了。
傅皇后最近病倒了绿云她们是知晓的,所以绿云看着薛幼筠眼眶下的黑眼圈,又想起了皇后,就说:“殿下您知道吗,最近娘娘因着您快嫁人了,整天心绪不宁,难以入睡。傅嬷嬷昨日还来寻奴婢聊过会天,说娘娘想您想的紧,每晚都睡不着,导致了风寒入体,如今还在床上躺着。”
薛幼筠干净放下针线,道:“母后病倒你怎么不与我讲一声?母后病了,身为女儿的我不去侍奉着还在这绣嫁衣,真是大不孝!”
绿雪安抚着说:“是娘娘不允咱们与您说的,只是这几日奴婢们实在心疼您与娘娘。殿下您去娘娘那儿坐会,也当是歇会可好?”
薛幼筠点点头,让绿云给她换身衣裳,嘴上说着:“以后每日早晨还是去陪母后用膳,晚上…晚上也去吧,免得母后再为了我病倒了。”
“可是殿下您的嫁衣……”
“没事儿,这也绣了一半了,剩下的时间是够的。”
傅皇后躺在床上,听到傅嬷嬷说薛幼筠来了,连忙坐起来想出去迎着。
没想到薛幼筠已经进来了,快步走过去扶着皇后,心疼说:“母后对不起,是筠娘不孝,您病倒了这么多日还不来看您。”
傅皇后淡淡的笑道:“傻孩子,母后只是受了风寒,这几日养的都快好了,哪有碧莲说的那么严重。”
碧莲,傅嬷嬷的闺名,乃是皇后想了许久与傅姓一同赐下去名字。
傅嬷嬷抹着眼角道:“是老奴严重了,还请殿下责罚老奴。”
薛幼筠嗔笑着说:“母后开玩笑,嬷嬷也拿筠娘开玩笑,若是真的罚了嬷嬷,父皇怕是又要说筠娘不敬长辈了。”
傅皇后此时瞧见了多日念着的女儿,感觉病痛的好了大半,笑着说:“母后这几日也就想到了你幼时的样子,比你哥哥还爱捣乱,扰的整个长乐宫都鸡飞狗跳。长大了些去尚书房念书,又把人家太傅给气了一天。如今当年的调皮鬼长大了,得嫁去别人家当媳妇了,母后一想到便有点伤心。”
话落,傅皇后落下了眼泪,薛幼筠眼眶也红了,忙拿着帕子去擦拭的皇后脸上的泪水,她带着哽咽道:“即使筠娘嫁了,筠娘也是您的女儿,母后莫要伤心。”
傅嬷嬷眼瞧着这场面越发不可收拾,马上笑着说:“娘娘这是什么话哟!女儿家终会嫁人,您是想殿下留在您身边当老姑娘吗?”
傅皇后赶忙道:“那可不行!筠娘不仅要嫁人,还得嫁那大盛风姿最为绝色的男儿。”
薛幼筠红着脸道:“暄哥哥就是那绝色的男儿,武功了得文学也不差。”
午时太子办事回来,去东宫接上太子妃到未央宫去陪皇后。薛景琰一见薛幼筠,冷哼道:“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那未来夫君呢!”
傅皇后赶紧道:“怎么回事你,对妹妹这样说话。”
太子妃也满脸不赞同的说:“筠娘性子纯良,怕是一直都不知道母后病了才不来,殿下怎么能这样说筠娘呢?”
薛幼筠知道薛景琰只是有点气,没到说恨她的地步,走出来行礼道:“太子哥哥,母后嫂嫂,是筠娘盼着那夫君忘了亲人们,对不起。”
薛景琰没想到她那么认真道歉,说薛幼筠的是他,第一个心疼的也是他,他马上拉起薛幼筠的手,道:“说你几句母后跟晴儿还帮着你,你这手怎么回事啊,从小到大就笨死,怎么如今绣个嫁衣还弄得满手都是伤?”
太子妃连忙过去瞧着,拖起薛幼筠那双柔夷,却发现十个手指头全是针眼的伤,有几只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小点。太子妃微皱眉,问:“你这伤处理了吗?堂堂公主怎么还自己绣起嫁衣来了,这次殿下说你我也不帮着了!”
薛幼筠心暖他们如此担心自己,笑着说:“早就涂过药,太子哥哥与嫂嫂跟母后说着同样的话,略啰嗦!”还办了个鬼脸。
用膳的时候,薛幼筠的手疼到抓不起筷子,却还得在傅皇后他们面前装着无事,一顿饭下来,薛幼筠的背后全是冷汗。
薛幼筠临走前特意说:“母后等着明日筠娘来给您请安!”
回到长乐宫又开始绣衣服,手的伤又裂开了,几个婢女看着心疼不已,绿云更是哭着说:“殿下的手成了这般定时很疼,绿云好想帮殿下,呜呜。”
薛幼筠好笑的看着她,道:“我都没说疼呢,好啦戳了一下没什么事,别难过了,给连母妃那边的人瞧见可能会借题发挥说我欺负你们呢!”
吓到绿云赶紧擦干眼泪,引得清水一直笑。
元宵节很快就到了,平常人都是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顿饭,再用些元宵。太后本是想着让帝后带着孩子与她一同吃顿饭,可这连贵妃却搞了什么幺蛾子,说要邀着两位公主的未来夫君来进宫。
皇帝竟然也允了,皇后本想着把两位皇子的准皇妃也邀进来,却连家姑娘发现都病倒了,计家姑娘倒是与父亲母亲回了西杭陪外祖。
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薛娇璃两月不出宫,如今一出就见到了害自己要嫁给那窝囊废的薛幼筠,薛娇璃眼底全是恨意。
其实快要出嫁的姑娘是不能与未来夫婿见面的,所以连贵妃这提出让注重规矩的太后第一个反对,只是皇帝已经允许了,太后没道理驳他面子。
不过太后也不想让连贵妃开心,就让其他妃嫔也带着皇嗣一同来。
本来是一桌子围着一家人,现在却摆了个家宴。姜昀暄与薛幼筠坐在一块,隔一米的旁边是薛娇璃跟连仓文。
之前没得到薛幼筠的身子,连仓文一直都心痒痒的,如今见着了薛幼筠,一直色眯眯的盯着她。
一旁的薛娇璃用力捏了他一下,恶狠狠的说:“盯着她做什么?”
连仓文回头邪笑的说:“不盯着她难道盯着你?”
自从上次有了夫妻之实,薛娇璃虽然看不起连仓文,却也知道连贵妃的话有道理,既然都发生了,那就来什么接什么吧。
于是有了连仓文整日潜进皇宫,去了薛娇璃的宫殿,两人整日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这把守在门口的绿萝苦死了,又得为主子看风,还得忍受着里面那奇怪的声音。
薛娇璃冷道:“你如今还敢肖想她?当时你无用,现在想弄到她还得看姜昀暄同不同意!”
连仓文不屑,他已经用厌了薛娇璃这个女人,如今让他想入非非的是薛幼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