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虎满身不舒服,却是不敢在王爷跟前失态,涨红了一张厚皮脸,好半天道:“属下不曾碰什么,哦,不过,”他顿了下,像是想着了什么:“刚来之前,那位小姐又替属下换了回药,说是相蓝寺主持送的好药,属下瞧着没什么不妥便也不好拒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关系。”
穆殷闻言神色一闪,却又瞧着他那几处伤口:“你这伤并不重,为何却要滞留在庵堂?”
瞿虎道:“属下伤得不重,可是却着了小人道,那刀口都有些毒气,没多远便溃烂了去,属下不敢走远,怕恶化了反而不好,便寻了那庵堂避进去,可巧被那位小姐救了,她倒是有些本事,只用了水仙花球茎替我敷了回,消肿的甚快,故而属下才敢离开。”
曲先生闻言道:“哦,那水仙球鳞茎倒是消肿去痈的良方,只不过那水仙花叶却是含着毒的,此毒倒是不大要紧的,只不过不可接触皮肤,不然奇痒无比,只怕你这身疹子一半是那花叶脱不了关系,一半倒是你出了汗又吹了风,赶紧把衣服穿上捂着,过会子就好了。”
瞧着众人帮瞿虎穿衣服重新绑好绷带,穆殷一旁也不知想着什么,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如同万里长河,熠熠生了几分光泽,随即突然轻笑了下,仰头看着远处:“只怕是要让人记得紧些,呵呵,好本事。”
云荣华并不知道庵堂外发生的事,却是下午时葛妈妈听她说话:“昨个儿那大家伙在,不好同小姐说,咱屋子里炭火不够,老奴去后山砍一些来。”
云荣华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说:“我同嬷嬷一起去。”
葛妈妈连连摆手:“哪能要小姐一起去,让平巧一起吧,老奴身子粗实,砍柴还行,可是这运送的活计可有些吃不上力气,让平巧帮我一起搭把手。”
云荣华听着就觉得不妥:“这哪行,外头雪都还没融,山路可不好走,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是好。”
葛妈妈道:“老奴打小就是山里头长得,这点山路不碍事,小姐您就放心吧,不去打柴来,咱这个冬天可就难过了,回头小姐再生病,可还不得又麻烦简公子。”
云荣华见劝不动葛妈妈,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便也不再多劝,只是叮咛着一同去的平巧万千要看护着葛妈妈,宁可少捡些柴火,也得小心。
二人出去了不多久,便看到平巧慌张跑了回来:“哎,不好了,小姐,葛妈妈在山后头崴了***婢一个人扶不动她,小姐您看这可怎么是好?”
云荣华一惊,忙起身就走:“我去瞧瞧。”
身后雁卉忙不迭追过来:“小姐,哎,小姐,把披风披上,仔细冻了。”
云荣华随手将披风一披,兜头就往外走。
此刻外头夕阳还挂在山坡上,雪水消融了不少,只是一些斑驳的雪块,像是一块块的大白馒头,山坡枯草上残留着水珠,又都是青石板爬满苔藓的山道,很有些湿滑,显然是因此,葛妈妈才会崴了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