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动了心思,只是这小丫头别看年岁不大,倒是越发有些主张,平日足不出户,她也一时半会打探不出云府家对这个丫头的态度,若是真不当回事,人家小爷却是常过来探问,倒是让她有些踯躅。
随意一想,又有了主意,端起茶来闻了闻道:“既然小姐安好,那便放心了,只是倒有件事要麻烦小姐一回,马大官人家的夫人同小姐说是要过来还愿,赶巧我俩个徒弟妙环和妙心明日却要去替安阳伯家的小姐念经祈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不知可否让贫尼借小姐房中两位丫头过来替我打打下手帮个忙,贫尼感激不尽。”
云荣华听了道:“这说起来是理应的,只是我平日俩个丫头也离不开身,况且她俩个都是不经事的,怕乱了规矩反而坏了师太的大事,不过葛妈妈倒是平日都念经的,我让她过来帮您可好?”
云荣华拦了一个又推了一个,静安看不能得逞,却也不敢用强,只强笑道:“葛妈妈年岁大了贫尼可不敢劳动她去,也罢,不是什么大事的,静虚还是能帮得上,回头若是不行,贫尼再来借人便是了。”
云荣华也不搭理她言辞中的虚妄,葛妈妈不过四十出头,哪来的年岁大,只是想要的是两个年轻的,云荣华是断然不会让她把自己两个丫头讨要出去的,见静安不再说什么,知道她这是没话了,便起来客气的告辞。
静安也没拦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让妙尔送了云荣华回去。
瞧见云荣华走出院子,从主屋一旁的侧房里才闪出来静虚,凑近了静安,消瘦尖细的下巴耸了耸,像是一只母老鼠:“庵主,如何,她可有松口了?”
静安头也没抬,只又去沏茶,一旁静虚忙忝着脸过来恭谨的先一步拿起茶壶:“我来我来,师父歇一歇。”
静安也没阻拦,只道:“这丫头有些个难缠,只怕不那么轻易松口的,我刚试探了下,想先把她两个丫头支派过来用一用,她却是不肯放,若是要她点头,只怕难得很!”
静虚道:“她一小丫头,又不是得宠的,有必要跟真的大小姐那样屋子里养一帮子人嚒,还尽日费咱的柴米,那两个丫头一脸狐媚子样,指不定日后也是用来暖床的,人家肯出大价钱买,也是她造化,师父同她说明白,看她敢说个不字?”
静安睨她一眼:“出家人口出妄言,回头进屋子去抄一百遍金刚经。”
静虚跨下了老鼠脸,却也不敢叫屈,却听静安道:“她到底是深宅大院里的小姐,不同于咱们庵里的那些个没爹娘的,但凡这样人家,便是里头再龌龊,面上也是不能明说的,有些话,为师不能同她直接讲,你出门在外,也把你那破落嘴闭严实些,少给我惹祸。”
看她讷讷称是,静安又道:“只不过这件事,却是桩大好的买卖,不能放过,回头倒要趁着白府夫人来套些话去,那位夫人同云大人家女眷一向走动多,倒是可以问问,那位云大人到底对这丫头怎么个心思,若真不在意,咱们方才好行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