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叫我乡下妹!”我正色警告他们,虽然我真的就是一个乡下女孩,但我不容许她们让这个词被冠以侮辱性的色彩。
“切!”她们对我的话嗤之以鼻,“脸涂得像一个野人似的,不是乡下妹是什么?”
我不理她们,继续说,“向我们道歉,然后带我伯伯去看医生!”
我莱花花是谁,绝对不会对这着这几个盛气凌人的女生妥协的,虽然她们的样子确实不好惹,但我莱花花也是在莱源村这个地头称霸惯了的,哪里容得人在自己的地头上嚣张。
听到我的要求,那四个女生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甚至有一个人更是上前推了我一把,“乡下妹,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居然敢命令我们?”
都说不要叫乡下妹了,还叫!是不是得了中耳炎啊!我正想冲上前去给这女的一个耳刮子,了解我火爆脾气的莱伯扯了扯我的裤角,小声说,“花花,别惹事了,让她们赔点钱就算了。”
我靠,这莱伯也太没骨气了吧?我正想对他进行个简短教育,却一眼看见原来车蓝前的三只嫩黄嫩黄的小鸭子有一只已横尸泥路,另外两只不知所踪,看到那扁扁脏脏的小身子,我的眼泪差点迸了出来,不过这泪还没从眼眶出来就被她们的一句话化成了一种愤怒的力量。
“我们一分钱也不会赔!”另一个女的一指戳在我的胸口上,“乡下妹,你想都不要想!”
“拿开你的脏手!”我最恨别人这样指着自己。一抬手,就拍掉了那根无视人尊严的手指。“现在出了命案,也绝不是赔钱这么简单就了了的!”
“命案?”她们哑然失笑,“一只小鸭子而已。”
“一只小鸭子就不算生命了吗?原本我要带着它回家,喂它吃饭带它游泳,它将会有一段最美好的人生时光的,现在全让你们毁了——”
“哈,你这乡下丫头还挺硬的。”一个高个子的女生一下子跨到我面前来,用力把我一推,“好狗别挡路,少废话,滚开!”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花花!”莱伯拉住我,“你没事吧!”
我甩开莱伯,一脚就把车门给踢上,屁股顶住,“别想走!”
那女的脸色一变,正想发飙,几张红展展的钞票就隔在了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人中间,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500,够不够?”
我愕然地转过脸,才发觉那个开车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下了车,这才发现他好高,至少有一八三吧,而且近距离看,也很帅,即使我在这种气愤的情况下,心仍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难怪被一群花痴女围住了。我呸呸呸,清醒一下,长得帅了不起啊!
“青肖少爷,你根本就不用给他们钱,错的根本就是他们,而且——”最先下车的那个女生的忍不住说,却被这个叫做“青肖少爷”的男生挥手打断了,“用钱可以解决的麻烦,我想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只是一句话,就打消到了那几个女生的异议,她们顿时不吭声了。
“还有,小姑娘,刚才实在是我不清楚这边的路况,所以不小心撞到了你们,对不起!”那男生说道。奇怪,我明明听到他的口气很诚恳,为什么在他那张帅得有些过份的脸上我却似乎看到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倾销?我看是滞销吧?还是青萧?我靠,我还黄药师呢!
只这么发呆一秒钟,身边的莱伯已兴高采烈地接过钱,连声说道,“没关系,没事了,没事了!”
“莱伯!”我懊恼地叫,丫的太不给我面子了,500而已,乐得没骨头似的。
“走吧!”那男生对那三个女生说道,回过身来,眼光无意地往我手上瞄了一下,对我抛下一句话,“小鸭子,以后我有机会再赔给你!”
有什么机会?有机会我也不想见到你们!我恨恨。
那几个女的转身走上车的时候,其中一个还不甘心地说,“乡下妹,够便宜你了,500块够你两个月不用干活了!”
我气闷地看着莱伯兴高采烈地拿着那男生赔的钱对着阳光傻笑,想要自己刚才凛然的气势在这几张钞票面前竟是如此可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扬起一阵尘沙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我才恨恨地转转过身来,诧异地看到刚才还坐地地上呻吟的莱伯已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你——你!”我指着他的屁股大叫,“屁股怎么流这么多血?是摔烂了吗?.为什么还笑得那样?”
莱伯诡异一笑,从手里抖出一个塑料袋,得意地眨眨眼,“不是我的,是猪的,早上刚从莱赵贵家拿了点猪血回家,在半路上就碰上送通知书的,一高兴,就直奔你家去了,哈哈,没想到还可以赚到500块!”
我晕,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个笑得啮牙咧嘴的老头,亏我还以为他很纯朴的呢!
回望那条已没有了敞蓬车影子的小路,我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在他们的车轮下塞了一块大石头的吗?怎么这车就这样毫无阻碍地就飞驰出去了呢?
低头一看,那块石头早就被挪了位。一定是那个叫做“倾销”的男生发现的,我暗叫一声不好,那个家伙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没有理由不发现莱伯的小把戏吧?
想起“倾销”看到自己默认接受那500大钞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我不由得唉叹一声,这下,又要被人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