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骇,连忙看着他的脸,“东东,你知道他的名字?”东东从来都记不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没想到,他却记住了大青虫的名字。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东东和原来在莱源村的那个总是对着天空呆望傻笑的男生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惘,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最终,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木然地把我推开,爬上我为他刚刚铺好的床上,倒头便睡,似乎是一沾上枕头,就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
而我躺在他身边,看着他沉睡的脸,辗转反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睡颜,比不上以前那般的单纯了,因为,他的眉头竟是锁紧紧的,仿佛也有了心事。
随后几天,我将学校的床位给退了,然后忙着将自己的东西像只小蚂蚁搬家一样搬到畔极村,从学校宿舍到畔极村,其实是一段不短的距离,至少有半个多小时的脚程,不过,这一点点路对于走惯山路的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幸好我的东西不多,搬了三天几个来回就差不多了。W小子帮着三三拿了些东西过来给我,正好我不在,只留下话说,大哥出去一阵子,回来再来找我。
我不禁怅然,三三总是这样,来去如风,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事,还是故意躲着我。如果二选一,我还真愿他在躲我,我不愿意他去做一些玩命的事情。还有叶青蟏,上一次莫名其妙地走之后,也没见过影,不知道这两个别别扭扭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在东东身边,东东的情绪有好转的迹象,可是没两天,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状况,又似乎更糟,有时我喊他的名字,半天都没有见反应,坐在门前的那棵老槐树面前,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
“花花啊,你哥哥这样可不行。”周婶坐在门槛前的小凳子上和我择菜,“你应该让他多说话,多刺激他,不然有些功能就会逐渐丧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