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天抬头之时,见李君笑神游太虚,笔杆敲在他头上:“李君笑,你发什么呆?”
李君笑的眼睛里,一片清澈澄亮的波澜荡漾:“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天,你是否相信人能有这样的感情?”
之天离开桌子立起身来,背着李君笑,抬头仰望天窗外如水的夜色。
“我愿意相信。”
她嘴角浮现笑容,回眸望着他:“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这是她对爱情的信仰。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这一句话如同投掷在平静湖面的石砾,轻轻的一声响动,随着湖水沉落湖底,落在他心头。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的一句话,让他这一生尝尽了悲与欢。
谁是他不离不弃的人,谁又是对他生死相依的人……
是否这一生能不负彼此,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
好不容易找出衙门里的细作,然而毫无收获人就已经死在面前。案情似乎又陷入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县令大人开堂审案,审了两日,终究没个结果。要是不找出证据证明莺歌一家的清白,那他们就得背上罪名,就算不用死,那也不能留在国子监继续当这个大夫。
白天的时候,之天和衙役们相谈甚欢。
夜晚,李君笑会准时前来为她补课。
牢房的伙食太荤腥油腻,县令大人自掏腰包,天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这位太傅之子,短短的几天牢狱生活,她不仅没瘦个一两二两,反倒是圆润了不少。
她摸着自己开始发育的胸部,心中有些愁苦,看样子,她不得不对自己实施惨无人道的束胸这一招。
一阵风,无声无息吹来。
桌案上纸张被风撩动,‘沙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时间已将近三更,之天袖中匕首紧握,幡然睁开双眼。
萧隐立在她床前,压低声音:“跟我走。”
“去哪?”
“穿好衣服,随我出去,一个时辰就回。”
之天察觉到他有目的,于是翻身起床,穿戴好衣裳,两个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牢房。
“三更半夜,你莫不是要带我去偷鸡摸狗?”之天沐浴着夜下凉风,睡意醒了大半。
“偷鸡摸狗?当然不是……”萧隐噙着诡谲的笑意:“而是寻花问柳。”
“难道你……”之天的目光将他从上至下打量,目光很显然在告诉他,他和李君笑谢南飞一样,都不过才是个十六七岁的风华少年。会不会太早熟了?尽管在古代人们习以为常。
萧隐轻咳一声,凤眸如墨,手握着拳头稍微掩唇,“我没沾过女人。”
“那你……是打算去……”她真没好意思将那‘破处男’三个字说出口。不由得一张老脸微微的发红。萧隐倘若知道她那些不堪的想法,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但她的意思已然很明显,萧隐一对凤眸越加的深了下去,月色下抿着性感的薄唇,背对之天,声音略带沙哑:“那烟花柳巷的女人,庸脂俗粉,于我,不屑。”
“萧兄,你还真是自命清高啊。”之天带着笑意,双手背后已往前走去。
萧隐盯着她的背影深深望了望,那些烟柳女子,没人能及得上眼前这一人的风姿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