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天握着拳头,吹了吹,笑得有几分坏:“萧二公子,想让我做你的‘男……宠’,不是不行,只要你每日能挨得住我这拳头,顶得住我的脚踢,不怕丢了你的命根子,你可以试试……”
萧隐掏出帕子斜唇笑了笑,擦掉鼻端流下的血,几分慵懒的靠在槐树上,凤眸底下漆黑无垠,闪烁着幽潋的光泽:“罢了,我是见你和太子友情深厚,倒确有些妒忌。我虽然是当朝太保的儿子,巴结我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肯与我做朋友的,却少之又少,我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也就龙胤一人,只是他比我虚长几岁,我们之间,亦师亦友,到底不如你和李君笑这般随意。”
之天又靠在树上,将青草咬回嘴角,“看在你萧公子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做你的朋友。……萧兄。”
萧隐噙着狐狸般笑意,“苏兄。”
他二人不再说话,都懒懒靠在槐树上,眺望清风夜下,璀璨耀目的银河星辰。
……
清风日下,暮春将尽,正是人间芳菲四月天。
在国子监内,古老高大的槐树成片。自古朝之始,就有‘面三槐,三公位焉’之说。檀邑城旧时皇宫的大门外,时至今日还有种植的三棵古槐树,已历经了数百年风霜。三棵槐树,分别代表着太师、太傅、太保的官位。
‘登槐鼎之任’,说的便是三公的官位。
是以,人们把槐树视为‘公卿大夫之树’,在国子监种植槐树,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的意思。
每年的四月寒食节,国子监众生都要吃凉食,禁烟火生灶。祭酒大人则会带着国子监百位官员和众学子们种植槐树。年复一年,从未间断。是以如今国子监四处可见葱葱郁郁的高大古槐。
太名堂后,有几株槐树已先开了花,如雪似的槐花在清风中簌簌飞落,洒了一地。
六堂之外,今日正是监生们种植槐树的日子。
之天正在埋头种树,感慨这植树节原来早在古代就已经大肆发扬光大了。
“苏公子!”远处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之天抬头之时,莺歌已经来到跟前,捧着一盅凉粉,笑容俏丽欲滴:“苏公子,累不累,今天阳光甚好,你瞧,你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莺歌放下白瓷盅盛的凉粉,掏出帕子笑着替之天擦汗,引来一众学子的侧目纷纷。
李君葆闻声上来,捧着那盅凉粉:“莺歌,有没有我的份啊?”
“没有!”莺歌一把夺过来:“十一皇子要吃,自己买去。这是给苏公子的!你可别想!”
李君葆悻悻的摸着鼻子:“莺歌,那天晚上上玉笔山,你险些掉山谷,可是我救了你一命,怎么你只记得之天的恩,不记得我的恩,这会不会太厚此薄彼了?”
莺歌一手捧着白瓷盅,一手叉腰,美丽的眼睛瞪大了伶俐的对上李君葆:“你还说!要不是你推我那一下,我怎么可能险些掉下山崖。李君葆!我没找你算账已经便宜了你,你还想要我莺歌感激你,记着,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