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医馆。
大家都很想知道,乌尔黛和她爷爷‘失踪’的这些日日夜夜里,挨过了多少的苦难。
医馆里不时传来乌尔黛爷爷的咳嗽声,恐怕,已经是病入膏亡,油尽灯枯。
乌尔黛扶着她爷爷坐在榻上,一边轻拍着她爷爷的后背,一边含泪望着众人,道:“起初他们终于挖到地宫入口,发现唯独找不到十八金罗汉之后。拿我的清白要挟爷爷,爷爷声称,如果我有任何损失,谁也休想得到那下册春秋。而我和爷爷为了那十八尊金罗汉,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也不在乎是否留得住清白。”
“就这样,他们有了忌惮,放弃了对我施暴要挟爷爷。”
“二来,地宫内有大批金银财宝等着他们运走,所以暂且缓住了他们的性子。于是,他们一边运走宝贝,一边将我和爷爷关进地宫。变着法子,不断的虐待我和爷爷,想要我们自甘交出金罗汉的秘密,我和爷爷就熬着,挨着,等着……能过一日是一日。我们很担心他们会在藏书楼找到那下册春秋,又担心,等他们将地宫内的那些金银宝物通通运走之后,会对我们失去耐心,终究要对我们下毒手的,于是我和爷爷日夜难安……就这样,又熬了一年半载,但我们终于活了下来,等到了你们……”
祭酒大人道:“乌尔黛,你和你爷爷可知道,挖掘地宫背后的人,是谁主谋?”
乌尔黛含泪摇着头:“不知。便是连地宫的那些人,也不清楚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听从的,是监丞大人。”
祭酒大人摇头叹息道:“我的失职啊。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我眼皮底下,我却一直不知。”
国子监主簿道:“大人,您只是掌管着国子监,此事并非是您的责任,大人无须过于自责。”
一旁的学丞大人道:“祭酒大人,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依我看钦天台的藏书楼是否重新做一次修葺,开放给学子们阅览,依旧让乌尔黛爷孙来打理?”
祭酒大人想了想,点点头:“很好。”
乌尔黛感激的朝他们道过谢,然而,乌尔黛爷爷却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出一口浓血,乌尔黛哭喊着,莺歌拿了银针过来,两针下去,才提出一口气,但莺歌遗憾的道:“乌尔黛姐姐……很抱歉,乌爷爷已经不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多说说吧……”
闻言乌尔黛滚下两行热泪。
乌尔黛爷爷喘着气,对祭酒大人道:“大人……我这孙女儿……”
祭酒大人道:“乌伯放心,乌尔黛可以继续留在国子监,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衣食起居。”
“多谢……大人慈恩……”
乌尔黛爷爷又看向李君笑:“太……太子……殿下……”
李君笑走上来,乌尔黛爷爷喘着一口虚弱的气,缓缓说:“老朽想对太子殿下单独说……说……说几句话,是,是,是有关我孙女乌尔黛……”
众人听此言后互相望着对方,随着祭酒大人出了医馆回避,让他们单独说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屋内哭哭泣泣不断,直到传来乌尔黛一声悲戚的呐喊:“不!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