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敢,又岂会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县令大人呜呼哀哉,怒意瞬间熄灭,气势顷刻不再,只差没给之天跪下,“下官不过是个区区的九品芝麻官,不求升官发财,但求保住这小小官职,养活一家老小,为这白泉县百姓办些个小事,此生也就足矣。”
之天笑着立起,“大人且可放心,虽然你贪生怕死,但也算不上狗官。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苏之天有能力承担,不会连累到大人。”
话顿了顿,之天转身抬眸对上那县令大人,“今日之所以在公堂上状告欧阳安,大人也瞧见了,欧阳安一心想借他的身份,逼着大人早日定案,若不将他关押起来,恐他还要捣乱,没办法,学生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欧阳安上了公堂,之天听了欧阳安说的那番自信满满的话,心知欧阳安必然有备而来。
要找出真凶,须得先将欧阳安这绊脚石搬开。
李君笑说,要暂时困住欧阳安,这县衙牢房再合适不过。
于是,她和李君笑合计,让风清扬速将萧隐找来,利用那打死不肯松口的黑衣杀手,让萧隐的书童南星做一次‘假——证——’。如此一来,欧阳安被缉拿入狱至少三日。而南星是萧隐的书童,即便被发现做假证,县令大人碍于当朝太保,也不敢怎样。欧阳安即使再气愤,也无可奈何,只因欧阳安忌惮萧隐。
县令面上神情尴尬,白了白脸色,道:“那……那欧阳安所说毒纱布一事,又是如何一回事,你既查出了线索,为何却不告诉本官,还是,杀害那书童的就是莺歌一家三口?”
之天道:“学生的确是有意瞒着大人,毒纱布也是真,但这纱布却是凶手暗中偷换。”
县令大人狐疑:“你可有何证据证明?”
之天望了一眼坐上的李君笑和萧隐,他二人皆在喝茶,都默然没有出声,之天又望回来对上县令大人,“大人可还记得,莺歌中毒后我诈死,在我诈死期间,我让大人悄悄打听一件事情?”
县令大人道:“是,你让我查白泉县所有布庄的麻纱布,却没说做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话说出口一半,县令大人忽然瞠目,“莫非,和这毒纱布有关?”
“正是。”
之天道:“大人只需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让真正的凶手,自己送上门来。”
县令大人、县令夫人以及师爷等人均不约而同露出诧异的神色,“凶手自己送上门?”
之天走上来,随手端了萧隐手中的茶盏,仰头喝下半杯,顺手坐在一旁的茶几上,把玩着青花瓷杯盏,“届时,大人只需要将祭酒大人和国子监众位大人齐齐暗中请来,当凶手送上门来的时候,我敢保证,大人您,又能为白泉县立上一功。”
县令大人带着满腹的疑问去了,萧隐和李君笑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之天:“看来,不需要我们帮你出谋划策,你自己就已经胸有成竹?”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要拿到这真凶,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三天,足矣。”
“说得也是,其实,这真凶已经呼之欲出了……”萧隐噙着一抹魅笑。
“之天,要我们帮你做什么?”李君笑问。
“当然,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可不行。”之天笑了笑,“其实,我已经让李君葆先一步行动了。”
“君葆?你让他帮你办什么?”李君笑微微皱了皱眉。
“很快你们便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