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衙役拿了银两离去,之天长叹一声道:“欧阳兄出手不凡,大手笔啊。随身就能携带几百两银子,我苏之天自叹不如。”
欧阳安自以为得意,“笑话,这区区几百两银子算什么,我太师府,金山银山,宝物成堆,要什么没有!要不是因为李君鹤,谁会来国子监读这劳什子书!我就算不读,日后也是锦绣前程,而那些庸才,统统只配给我提鞋!”
嗳……原来脑残的鼻祖在这儿啊。
之天侧躺在榻上,一手枕头,一手把玩着发上玉带,几分慵懒的帅气笑看着对面洋洋自得的欧阳安,心中不由的感叹,他老子权掌高位又如何,生出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今后那老子不被这小子气得吐血,她可就不信苏。
这衙门的动作倒也快,不过半会的功夫,他们便将欧阳安的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继而将各色精致的家具搬了进来,甚至有师爷亲自来说道:“欧阳公子,置办新的来不及,这些桌椅软床,通通是从县令大人的卧房搬过来,县令大人说,他就算不睡,也不敢怠慢了公子。”
欧阳安甚为满意,又有衙役们送上大鱼大肉,摆满整整一桌子。
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价值不菲,便是买十亩良田亦绰绰有余,拿去!告诉他们,苏之天的饭菜我买了,给送到我这来,我要让她看着我吃。”
“是。”师爷让人收下玉佩。
欧阳安挥开袍子,坐在桌子前享用美酒佳肴,原本为之天准备的饭菜也送到了他的桌上。
之天算算时辰,想着也差不多了,侧耳听了听,她牢房的铁门被人打开,师爷走了进来,低声道:“苏公子,欧阳安已经醉倒,这酒中放了迷药,他这一睡,足有三天。”
三天后是复审,也就是莺歌一家当堂写罪状画押的时候。
三天的时间,要找出真凶,足够了。
她睁开眼睛,下了床,走进对面牢房,看了一眼醉躺在榻上的欧阳安,嘴角微微然笑了笑,“连知县老爷的床都搬了来,你也不算吃亏……”她伸手,往欧阳安的脸上用力拍了拍,“这是报那一箭之仇。乖乖的在这呆着,等你醒来,我一定让你看见杀害你书童的凶手,到时候,可别太感激我……”
身后的衙役们纷纷忍着笑意,师爷咳了两声,之天从牢里走出来,临出大牢前师爷吩咐,“看好欧阳安,要有任何闪失,你们可谁也担当不起这责任。”
“师爷放心。”
“嗯。”
又看了一眼昏睡的欧阳安,师爷摇摇头,一惯内敛的眼底不禁也浮上一抹嗤笑。
一个是太师的儿子,一个是太傅的儿子,差别怎地就如此的大。
……
衙门县令府邸。
县令大人双手背后,于厅堂上踱来踱去。
“苏之天,本官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你们让那书童做假证,状告那欧阳安,岂不是存心的给本官找茬不是!”
之天于太师椅上懒懒坐着,“哦,县令大人是要治我等的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