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口堂鼓声落定,有衙役匆匆跑进公堂,禀报:“大人,有人自称有冤情,击鼓鸣冤,现就在衙门外!”
“带上来!”
“是!”
片刻,有击鼓之人被带上公堂。
当萧隐紫衣华裳,携一身清风,款步沉着踏进此间公堂大门的那一刻,县令大人险些再次自高椅上跌落下来,认得萧隐的人,均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欧阳安见击鼓之人竟是萧隐,当即狐疑皱起了眉头,“萧隐兄,这公堂大鼓可不是随意能击的,要无实在的冤情禀报,可要被冠上扰乱公堂的罪名……”
萧隐漆黑精睿的目光睇着欧阳安,接着又不屑的掠过,擦着欧阳安走上公堂。
欧阳安握着拳头,隐隐的不悦却不敢言。在欧阳眼里看来,比他小了几岁的之天,和外表温文尔雅的太子,都不及这位太保的儿子萧隐来得让他畏惧。不仅仅是萧隐小小年纪便曾出征过沙场,而是萧隐眼睛里那种孤高一切,睥睨一切,又蕴藏诡魅,深沉莫测的气度令他难以逼视。
别人不知,他可是曾亲眼见过。记得那一回,他爹带着他上太保军营参加三军狩猎。
军中有一小将,值夜之时罔顾军纪,打了个盹,丢失了八匹马。
萧隐他爹让这儿子决断,萧隐二话不说,手握利剑,眨眼之间挑断了那小将的手脚筋!竟是连眉头亦未曾皱一皱,面上神情沉静得出奇,彼时这萧隐不过才十三岁,已见果决阴柔的铁血手腕!
回想那一回,欧阳安还心有余悸,是以欧阳安尽量避免和萧隐冲突。
“啪!”惊堂木一响,公堂上即刻肃静。
“底下击鼓之人是谁,有何冤情要诉?倘或没有冤情,可是要受罚的……”
县令大人看着萧隐。
萧隐道:“回禀大人,我击鼓是为了告一个人。”
“所告之人是谁?”
“欧阳安。”
“什么?”县令大人以及公堂上的人均大跌眼镜,欧阳安更是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萧隐道:“大人,我书童南星说,曾看见欧阳安买凶杀人,杀的人,正是假扮陈武的细作,而买通之人,就在公堂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书童看见欧阳公子买通了此杀手?”
“胡说!”
“谎话!”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一个自然是欧阳安,一个便是那黑衣杀手。
欧阳安愤而吼道:“萧隐!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污蔑我?”
萧隐噙着莫测的笑意,没有回答欧阳安,却转而面对那黑衣杀手:“你说我撒谎,那你说,买通你杀人灭口的,是谁?”
“是——”那黑衣杀手被打了一顿板子躺在一旁,激动中险些说出实情,但立马又闭了嘴,咬咬牙,道:“我不能说!但不是他!”
“空口无凭,杀手杀人,皆是立有字据,你既不愿说出是谁买通你杀人,又不肯拿出字据,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被萧隐这番话堵回来,黑衣杀手未免郁闷,罢了,这太师的儿子被冤枉,关他鸟事,他横竖不会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