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要升起了。
我的膀胱也快四分五裂了。
借着微曦,我看清了第一密室与第二密室通道口的字。
一个端端正正的“梦”字,仿佛道穿了我进来以来所有的推测深处。
再结合第二密室的床,倒可以假设过关条件跟梦有关。比如睡个梦就过关什么的,貌似也不怎么现实喔...
在所有透明落幕的时候,也就是黑暗回归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小解了。
两个房间,不知道可不可以有八个面包。
悄无声息的,刚才所有看得见的地方都被围墙封锁,回到了之前的光景。
我站在桌子前,看着四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麦面包。即使是我所看不见的的我的表情,我却感觉得到,在某股不安的预感下变得凝重了许多。
没有神的世界,讲道理也不会出现这么反常识的地方吧。
都反常识了就不要再讲道理了。
嗯,别胡思乱想了。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扔起一个面包。
面包打了一个转,“嘭”的一声化成一股气体,漂浮在我的头顶。
然后逐渐汇成一条线,缓缓地在半空中环绕而下。星星点点的光映射出了我所有想法的根源,沾着微弱的多彩粒子不断闪烁着。
我长出一口气,尽管还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但莫名的安心感顺着脊背扩散开来。
“我说,下次起床前先说一声。不然很惊悚诶。”我扭头,拿她没办法的笑容逐渐画在嘴角。
“我想上厕所...”她嘟囔着,一遍又一遍,像薄暮时湖旁的晚风吹过耳畔。
“好啦好啦,先让我们看看上帝到底能有多混蛋。”我把系在腹前的手臂按紧,柔声说道。
“我祈祷他不会被你虐着杀掉。”她把头贴进我的背。
终于,气体捏出一个白色人形。我看着逐步完善的五官和四肢,躁动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
“要不要我松开?我觉得我在这里抱着你会很碍事。”她的语气明显是感受到了某些不可扭转的气息,但仍然像没睡醒。
“也还好,不至于太妨碍。”
“诶——是不是想一直这样?”
“你还是走开,的确很碍事。”
“耶——怎么这样...”
她还蹭了蹭,才松开手,还把我的外套披了上来。
“你要打架吗?”
“不确定。”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摆好了架势。
眼前宛如陶土般的通体惨白的人形,正被左一笔右一笔地上色,但手法拙劣得比不上学了两个月绘画的初中生。没错我说的就是我身后的那个初中生。
估计这面包是学素描的,面部轮廓让人感觉倒也还没那么惨。
看得出是一个生物年龄处于我和身后的她之间的女生。
等...我构思的不是一个...白胡子攒到地面的老人家吗...
“你都弄了些什么出来呢?”只听闻真正的上帝爬上我的肩,在我耳边轻语道。
我打了个寒战,把背上的她拍下来。
“你都想了些什么出来呢?”我转身,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笑道。
“啊额...那个...没什么...”她低下头,腮帮鼓得胀胀的。
“你放心啦。看来面包还可以具现化出所幻想的东西,不出所料的话在明天就可以消失。”我拍拍她的头,“你这罐死醋坛子...”
她皱皱眉,说:“既然你都说我吃醋了那我们肯定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我皱皱眉,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吃醋了就有关系,但你这个不可告人你觉得真的没什么关系吗?”
“诶嘿嘿,那最好...”
“好个鸡儿。”
“别这么绝情嘛...呜呜呜...”
我干脆懒得跟她杠,转身继续看现场捏上帝。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被基督徒们轮死,他们口中无上的上帝只是个...小女孩?
就算是他们跟我说我也不相信好吧,假。
“怎么...有反应了吗...”
“这孤魂野鬼一样的声线是怎么回事...”
我往后一摔,被唬得不轻。
“你是不是看得入迷了然后就把我抛在脑后了...”
“你本来就在后边好吧而且我也没看入迷...”
她哼了一声,接着就往我的怀里钻,还一边说:“你还真的是花心喔。”
我干脆放弃抵抗任她撒娇,盘腿坐着双眼放空:“我什么时候和你确认关系了。”
“人的梦是有预言性的,所以我先预定了。”“说得好像你有梦到一样...”“没错!”“嘶...”
没有时间跟她顶了,估计得打架。
我甩开她,站起来盯着正在进行最后打磨的女上帝。
好害羞没穿衣服看了个光光......
咳咳......
不能瞅着别人长得又好看身材又好就被迷惑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敌对的呢,在确认立场之前还是先谨慎对待吧。
可我还是个纯情少男好吧...
我也真好意思说...
“上帝什么的应该有神力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反制她一下。”她凑在我耳边说。
“对喔!”我后知后觉地一拍脑壳,“那我们来玩个捆绑啊额...先把她捆住让她无法发力。是这个意思...对!”
在她眼神的单体爆发下,我打散了亵渎的的念头,老老实实换了一捆麻绳。
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双手封得死死的,再把腿锁起来,再把整个人束缚得死死的。
“为什么我看你的手法这么娴熟...练家子?”她趴在地上,双腿竖起来一前一后地摆着。
“没有什么正经练功会练捆人的吧...而且这普通绳子真的困得住天神吗...”我最后打了个蝴蝶结收尾。
“对喔!”她后知后觉地一拍脑壳,“没想到还是有漏洞啊...”
“嘶...我的直觉告诉我命已至此了...”我跪在地上。
“没关系,”她蹲到我的旁边,“我们还有机会。”
“你不要以为你竖了个大拇指我就会相信你了...”我恼悔地捶地,这个时候倒是不震了。
“那就跟她用语言交涉,说这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且有趣的游戏而已,就是有些羞耻罢了。”她眨了眨眼,估计是认为我看得见她自带的星星特效。
“那扯来扯去最后还不是捆绑Play我去!我还不如直接就这样把她征服~”我的肩头突然被一只爪子捏住,“嘛,开个玩笑别当真...”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靠您临场发挥随机应变了。嗯,加油!”她满脸送壮士出关的天子豪迈表情,让我惊觉这女子前世必不简单。
“嘛,也行。”我甩甩肩膀,“嘴炮搁了这么久没用,跟你天天聊骚技能还升级了...试试吧。”
“那你这个令人害怕的准备动作是不是想证明说不过就动手...”
“应该不至于,这叫战术性全身放松,据说可以有效缓解紧张。”
“我倒是没见过偏方有生效的...”
“来了......”
上帝睁开了眼...
“我这...为什么被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