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舒却依旧云淡风轻,“谁说一定要藏了?”
“啊?”钱总管愣住了。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敢情,她是想将姑爷的身份公诸于众?
“好好管钱。其他事,我会处理。”丢下这句话,慕容云舒朝府内走去。
楚长歌也丢给钱总管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悠悠走上前揽住慕容云舒的腰,低声问:“夫人想出卖为夫?”
“出卖你的事都被你儿子做尽了,我哪里还有这个机会?”慕容云舒巧笑嫣然。
“……”
“你也别想太多,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才是最合适的心态。”
“……”
楚长歌正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惩罚那个最先将罐子摔破的人时,始作俑者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身上裹着……一块明黄色的布。
看到楚慕容的打扮,慕容云舒的嘴角也颤了颤,蹲下身将他身上的‘龙袍’解下来,道:“虽然现在生意难做,但也不能为了省钱,随便裹一块布就出门。这样会给慕容府丢脸的,知道吗?”
楚慕容一脸不舍地盯着被慕容云舒拿走的布,道:“那是龙袍。”
“这是布。那才是龙袍。”慕容云舒看着聂青手上那件被撕烂的明黄龙袍说道。
“可是那件太大了,我穿不了。”
“你真的很想穿龙袍?”
楚慕容无比认真地重重点头,“想。”
慕容云舒:“可那龙袍是你爹的,你敢与他争吗?”
慕容云舒此言一出,所有追着楚慕容而来的众大臣大喜过望。皇子终于肯回京登基了?
楚慕容幽幽地仰头看向亲爹,然后非常诚实地摇头:“不敢。”
算你还有点良心!楚长歌在心里哼了哼。猛然又发现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说要龙袍了?!“夫人,你……”
慕容云舒笑着打断他,“成亲那晚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为我当一次皇帝,不难做到吧?”
“不难,但是委屈。”
“那你愿意为了我委屈一下接下这个烂摊子吗?”慕容云舒笑问。
楚长歌道:“这还用问?”其实瘟疫一出现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皇帝,他是非当不可了。
众大臣的心中顿时悲喜交加。喜的是楚长歌终于肯当皇帝了。悲的是……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荣幸,在他眼里竟然是委屈……
楚长歌虽然答应了当皇帝,但是并没有立即去京城。金陵城的瘟疫还没有得到控制,谁也不能离开。
“京城空虚,需要人回去主持大局,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聂青试图说服慕容云舒放她出城。
“是啊。我们还要去华佗山找我哥呢。”凤灵道。
“想出城,你们应该去与楚长歌商量。”慕容云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自从楚长歌答应当皇帝后,众大臣便不再整日缠着慕容云舒,改缠楚长歌了。慕容云舒乐得清闲,也不再踏入书房半步。偶尔钱总管有生意上的事情找她商量,她也会推给楚慕容。渐渐地,家族的生意开始由楚慕容接手。楚慕容年纪虽小,却深谙经商之道,有些想法见解连她都自愧不如。
凤灵受不了地抢过木慕容云舒手中的铲子,道:“楚大哥对聂青有偏见,不肯见他。”
慕容云舒闻言青眉一扬,看向聂青,“你得罪他了?”
聂青闷闷地答:“不知道。”
“这就怪了。你是他的辅政大臣,又没有得罪他,他怎么会不肯见你呢?”慕容云舒道。
凤灵嘟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楚大哥这个人天生就喜怒无常、阴阳怪气。他不想见谁,还需要理由么?”
“这倒也是。”慕容云舒甚是赞同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将手洗净、擦干。“接下来该干什么?”她问绿儿。
“教小少爷写字。”绿儿答。
正说着,楚慕容便跑进门,一脸严肃地说道:“娘,我们今天不写诗词歌赋了。”
“那你想写什么?”慕容云舒蹲下身一面帮他整了整衣服领一面问。
楚慕容:“写账本。”
“账本上就那几个数字,你不是早就会写了吗?”
“可是我今天还有很多账目没有核对。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就要拖到明天了。”
“明天再核对也一样。不着急。”
“不行。”楚慕容道:“明天还有明天的事。爹说过,今日事要今日毕,不能拖拖拉拉。”
慕容云舒微惊,“他什么时候说的?”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某人除了在某些事上积极之外,对其他事都是能拖就拖的……
“就昨天晚上啊!绿儿姑姑都知道。”楚慕容道。
慕容云舒看向绿儿,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只要从楚慕容口中听到‘晚上’这俩字,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神经紧绷。
绿儿脸一红,低头说道:“昨天晚饭后,小少爷要姑爷陪他练剑,姑爷说晚上有安排,没空。”
“我让爹推掉晚上的安排明天再去,可是他说,今日事要今日毕,明天还有明天的安排。”楚慕容接道。
“他昨天晚上哪有什么……”蓦地,慕容云舒猛然记起昨晚的事,那些激情画面一股脑浮现在眼前,撩得她内心骚动不已。
“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手怎么那么热?”楚慕容抓着慕容云舒地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