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楚长歌受她之累,败在十二天煞手上,致使不败神话被颠覆,骄傲尊严被践踏,她宁愿去死。
她比谁都清楚,楚长歌的自负、自傲、自尊简直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不管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从巅峰坠落,这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正胡思乱想,忽然,几乎沁出汗的手心被人掰开,覆上一双大手,十指相扣。
感受到指尖的温暖,慕容云舒立时心安了许多,侧头冲楚长歌微微一笑,也教他安心。
“不愧是魔教教主,我十二天煞降临,竟也敢开门相迎。”十二天煞之手一煞率先开口。
楚长歌怡然一笑,道:“五毒教又不是名门正派,我何必多此一举防范你们?”
一煞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笑得极其狰狞恐怖,“不错。五毒教与魔教,都不容于中原名门正派,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必自相残杀。”顿了顿,他忽然双眸一寒,道:“但是,你侮辱我五毒教天女,罪该万死!圣女命我等前来抓你回总坛,听候发落。你若识趣,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伤及无辜!”语毕,一煞看向慕容云舒。
见状,慕容云舒微叹,道:“人要脸树要皮,你如此的不要脸,教让你投人胎的阎王爷情何以堪?”明知伤不了楚长歌就拿她相挟,还如此的明目张胆,真真是厚颜无耻。
一煞为人本来就不怎么样,比‘不要脸’更难听的话都听过,可此时他却愣住了。因为,他没有搞清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要不要脸,与阎王爷有什么关系?
慕容云舒见一煞一脸茫然地样子,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她经常骂人于无形,并为之洋洋得意,可这一回,她骂的这么明显、这么有形,就是希望一煞能动怒,一个人处于愤怒状态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敌人击败的。慕容云舒故意激怒一煞,就是想让他透出破绽,哪晓得,苗疆来的未开化土著人,竟听不懂人话……
楚长歌也对一煞的迟钝叹为观止,原来五毒教除了盛产毒药之外,还盛产白痴。
若换做以前,被五毒教污蔑侮辱了他们的天女,楚长歌定会很嚣张地说一句‘不错,你们的天女是我侮辱的,又如何?’不明真相随意污蔑别人的人,本来就是愚蠢的。他又何必与愚蠢之人浪费口舌?
可是现在,他不再是了无牵挂的江湖浪子,他左手边,有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所以他必须纡尊降贵,做一番解释。
“我从未见过你们的天女,更被说侮辱她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诸位信得过楚某,楚某愿意代替诸位彻查此事。只要那个侮辱五毒教天女的人在中原武林,他就逃不过楚某的五指山。”楚长歌道。
“哼!你休得狡辩!”一煞恨声道:“天女亲口告诉我们,辱她清白的人就是你魔教教主楚长歌,还画了画像!”说着,扬手朝身后的同伴做一个手势。
二煞走前一步,刷地一下将手中的画轴展开,顷刻,一副美男出浴图赫然呈现在楚长歌与慕容云舒眼前,栩栩如生。
慕容云舒望着眼前的画卷愣住了,这个人的确是楚长歌没错,那飞扬跋扈的剑眉,那不可一世的薄唇,那讳莫如深的黑眸,那棱角分明的连廓,还有,那精实、性感的身躯……
这美男出浴图给楚长歌带来的震撼也不小,不同与慕容云舒心里的丝丝酸痛,他心里正燃着一簇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作画之人碎尸万段。
他楚长歌的身体,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偷窥的!
二煞见楚长歌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想抵赖,正欲出言相逼,忽然,感觉手下一空,手中的卷轴瞬间变成了细沙,从手心流失,而画卷,早已变成粉末,落了一地。
见此情形,十二天煞手中的宝剑同时出鞘三分,面露惊恐。“楚长歌,你竟敢销毁证据!”一煞壮着胆子怒吼。
楚长歌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道:“放心,我楚长歌既然看到了这幅画,就绝不会当做没见过。做画之人,若真是五毒教的天女,那么,我楚长歌定会亲自前去……取其性命。”
十二天煞闻言色变,宝剑刷地一下全部出鞘,剑光逼人。
慕容云舒正奇怪以毒制胜的五毒教居然会使剑,只听楚长歌一声冷笑,道:“十二天毒阵么?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楚长歌了。”
楚长歌十四岁开始闯荡江湖,虽然从未与五毒教交过手,但五毒教的招式、伎俩,他却清楚的很。十二天毒阵,表面上看起来是剑阵,实则是毒阵。十二天煞手中的每一柄剑都用九九八十一种剧毒浸泡过百日,只要他们启动毒阵,那十二柄剑就会化作毒蛇,吐纳毒气。这种毒,不仅仅是见血封喉,即便没有流血、屏住呼吸,它也会经过皮肤渗透进人体之中。
除了雪域迷香之外,任何毒也奈何不了楚长歌,所以他有恃无恐。但慕容云舒却不一样,只要十二天煞启动毒阵,她不死也去半条命。
顾及到慕容云舒的安危,楚长歌不敢恋战,在十二天煞动手前,一把将慕容云舒揽入怀中,跃窗而出,临走前留下一句:“转告贵教圣女,楚长歌会择日亲自拜访,不必再如此盛情相邀。”
十二天煞立即收剑,作势要追,却听身后有人冷冷地说道:“就凭你们的轻功,也想追上楚长歌?”
十二天煞怒然回头,“你是什么人?”一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