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促狭,莫儿和卫御宁商定好分工合作,翌日她便决定去打探打探。
莫儿思来想去也不能太直白,想起布棋琅似乎受了伤,她便想借着“看望伤员”的名义带上酒把酒言欢一番,透透口风,兴许还能来个酒后吐真言。
思前想后罢了,莫儿一早就去了同福酒楼,预备买坛子布棋琅钟爱的桂酿投其所好,正巧也去将昨日欠的的酒钱还了。
莫儿今日着了一袭黑色衣裙,倒是未敢实践穿露脐装比基尼的豪言壮志,只怕真穿成那般,没出了王府大门就给抓了,她全身未佩戴任何饰物,十分朴素,紫眸也半敛着不想太过瞩目。
今日也没领个熟路人,又是人生路不熟,幸而从蜀定王府到酒楼的路并不曲折,沿着平整的青石路走了多时她可算遥望见那临江而舞的大红酒旗,却见酒楼前必经的石拱桥上人头涌动,里里外外将前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奇心一起,莫儿惦着步子往人堆里扎去,一番推搡她到了桥边,险些让人给挤下河中,定睛一瞅,桥正中的地方几个大汉站在那,过旁围看都在那小声议论,莫儿从旁听了个三分懂。
原来那几个大汉正是同福酒楼里的人,有个颠道士醉倒在酒楼里怎生也不醒,酒楼里的人疑是他装醉想赖账,便吓唬着要将他扔进河中,却是拉到这桥边后道士一时间沉坠如千金,四五个大汉竟抬不了他分毫,这才引得众人围堵在此。
方得知是个道士,莫儿隐约觉得许是那神算沈卧云,探首一窥,见着那人手里紧握着一桃木宝杖,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便要挤进去找他,偏偏她这小身板没那气力。
一跺脚,莫儿奋力疾呼一声:“儿啊!你死的好惨!”
人群一下惊炸开来,纷纷觅起这声自何处,须臾竟给莫儿挤出一条路来,如此一来莫儿这半折戏倒成了箭在弦上。
踩着梨花小碎步,莫儿以袖掩面往那方扑去,几个大汉见一女子猛然扑来也不明所以的让了开。
莫儿这下看全了那青衣道袍横躺在地的人,果真是沈卧云,她扑过去暗暗攥了劲,对着他胸口就一阵猛拍。
边拍着她还夹了哭腔唱起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荒腔走板的酝酿出了几分悲腔,刚欲喊几句我的儿之类,哪知底下挨拍的沈卧云不依了。
他还那在那装尸体,却用着唯有莫儿可听见的声量说道:“已经冬去春来了,没有雪花飘。”
莫儿一扶额,堂堂神算为骗个酒钱装尸体?道士也真是个穷酸职业。
围着的路人也不依了,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在那大唤什么我的儿,委实未见识过这般怪诞之事。
旁的一位大汉也有此疑惑,他看着莫儿问道:“姑娘年纪轻轻,怎是这道士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