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在柳家乖巧礼貌的在了两天,深得柳爸妈的喜欢,刘云不多话懂礼貌知礼节只应有度的学生样任谁都会喜欢。当然做为地主的柳也热情的拉着刘云逛了二九八厂特有的工厂风貌,吃了地道的工厂周边小吃,工厂的规模和有序让刘云唏嘘不已,刘云第一次见识了军工厂的样子,似乎在心识里又多了一些有意义的思考。平时两人抽着烟时无不在聊着解构主义和后现代建筑,争论就像是伴随着吸入肺部而后吐出的香烟烟雾一样,轻飘飘的在两个人的识海里自由消散,只是兴奋的享受争论时激发的热情。
柳一家人终是隐忍了两天,等刘云走后,柳的家人把全部所有对柳的嫌弃和厌恨尽数数落出来,立马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批斗会,让柳认识自己的错误和改正及时校偏自己。柳爸妈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痛苦,加上有了刘云标杆式的范本比较更是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了,不及时说教那怎么可能。柳高兴的送完刘云回到家后,就被爸妈叫到客厅一家人终于一个不少的在客厅里把柳半包围式的逼在了沙发里。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头说起,这次一家的嫌弃也是从头说起的。爸妈严厉的质问柳留着二流子流氓街痞才有的长发是怎么回事,这个头等大事一下就让柳无言以对。自小起自己也是极厌恶男人留长发的,留长发的男人除了地痞就是二流子社会渣渣,识海里的坏人。可现在自己也留着长发这怎么给爸妈个交待显得极其棘手,柳嗯着哦着半天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语言,辞不达意含混不清的说着因为艺术气质的表达要用长发才显得有艺术性。这显然是不能说服父母的,在父母眼里艺术怎么会和小地痞二流子形象上殊途同归了,这很明显是柳发生了父母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痛心疾首的肯定在这半年里自己的宝贝儿子学坏了,变成了最正直父母最不耻的小混混二流子。柳极尽全力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爸妈姐姐说了一遍又遍。但父母明显是置若罔闻的,内心里拒绝柳的说词和解释。爸妈关心的是不仅是柳真正成长的轨迹更在意整个家庭的面子工程。儿子上大学才有面子了一年,就被柳来个彻底毁容,这让柳的爸妈是在是招不住,无论柳怎么说明自己这半年里素描和建筑设计全班数一数二,各科成绩善可,就连两大经典难学的力学也过了关,没有挂科没有任何违规违纪,父母还是坚持让柳明天立马把头发剪了。这下柳也急了,这头发留了八个月了才刚刚过肩,距离自己的目标还很远,柳打算留个齐胸长发,那时飘逸的长发挥洒的才是最浓郁的艺术风。在外一直孙子式的妥协着生存,憋屈得快真的想变成臭流氓了,在家里这次彻底开爆米花了,不再隐忍和回避一股脑对着家人咆哮着,细数着种种在外的不易和艰辛,各种委屈和侮辱,为了不怕别人那就选择让别人怕自己,况且自己并没学坏只是变得更适应社会,变得更像自己想要的样子而已。在柳疯狂的语言中,父母和两位姐姐根本插不上话,因为外面的世界只有柳经历过,只有他最有发言权,家里学历最高的人在家里其实是最受敬重的。在柳一阵咆哮下,柳的父母不再坚持己见,心里知道现在的状况是实实在在管不下柳了,只有一再要求柳保证学好别学坏,保证学习有好的成绩,建议还是剪了头发,剪了会好看些顺眼一点。见爸妈没有抵怼死,柳也就答应爸妈考虑下把头发剪短的事。
在家的日子柳是极度的享受着生活,完全是地主家二小子一样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天天起个大晚,晚上苦熬完全把日子反着过。爸妈嫌弃不说,两个姐姐都看不下去,一阵阵埋怨柳的异常和古怪,爱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在外套外套个文化衫的穿搭另类的让姐姐都看不惯。曾经父母眼里值得骄傲的儿子,姐姐眼里值得夸奖的乖弟弟,现在变得浮躁多变善怒懒散无责任心,以前那个听话的兄弟是真的不见了。反正也不爱听柳说那些不明就里的建筑设计思维,结构力学和材料力学的区别,更不用说讲康德尼采叔本华,希腊的帕提农神庙和勒.柯布西耶的朗香教堂,莫奈的荷花马蒂斯的野兽派等。所以选择干脆不管柳的所作所为,只是尽量安慰爸妈。
还好再大的矛盾在春节的假期里,一定会被春节的喜气冲谈。中国人讲究家庭和睦,过年就是为了团圆和红火。一家人开开心心过大年才是眼下的大事正事,爸妈彻底是管不了柳了,只要他承诺学好也就不纠结什么面子问题,慢慢的对柳的一切行为给了最大的宽容。又是一年新春到,爆竹声声辞旧岁,欢欢喜喜过大年。全国人民举国欢庆的日子,爸妈忙了一桌子年饭,柳和爸爸抽着烟,一家人喝着酒,在一起观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幸福的一家人,幸福都是一个模样。
柳终是没有听从父母的劝告剪了过肩的长头发,并只是一直在做着成为一个艺术家的梦。从来没有想到周围和未来会怎样,至少现在的自己是自己想成为的自己,这就够意思了,相当够意思,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