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里刘哥说到西安要多玩几天时,柳是完全的赞同并有了底气和话语权,因为西安有个真正的好兄弟杨亚明小明同学。从上小学起教科书里老有一个叫小明的同学,没事就给水池放水排水,还老搞一放一排的无聊事,然后叫柳计算几个小时后水会放满水池,你说这小明同学没毛病?一会小明和小红又玩排队游戏从左数第几个,从右数第几个,问有几个小朋友排队,这小明你说烦不烦。柳小土认识的小明当然不烦,不但不烦还很乖。小明和柳从初中到高四一直是同班同学,小明年纪小两岁,一直被柳照顾和包办代替着想法。懂事后发愤考起了西安理工大学,看来叫小明的学习好是早就有预兆的。强烈建议以后的家长如果想要孩子学习好,孩子名字直接取名叫个小明,真的有奇效的。
一到西安没喘均气刘哥在地摊上买了西安市地图,刘哥到哪第一件事必是买当地地图,然后一通研究和算计,从不和柳商量说走就走。两人直奔西安理工大学,问了一通90级机算机系的宿舍,一股脑的冲进了宿舍,小明的宿舍在四楼,走道上臭鞋废纸垃圾铺了一地,有的学生还在收拾行李,经过的宿舍乱麻麻的,这样的阵仗刘哥和柳却是喜欢和熟络的,一路问着人找到了小明的宿舍,小明同舍说小明去兰州亲戚家了。
1991年8月的中国最快的通信方式是电报,电报按字数收费,真正意义上的“一字千金”,没天大的事不会轻易发电报。小明这线是断了,柳还有一个高中同学姚志远也在西工院,当年就考起大学比小明高了一届,找了一圈也放假回家了。柳和姚志远同舍兄弟简要的说明了此行的来意,这兄弟真的太酷了,直接说自己明天要回家,但有个好兄弟在西北纺织工学院暑假不回家,叫柳去找他,他可以安排柳住宿舍。并叫柳和刘哥先坐着渴水,他去打饭。刘哥和柳吃完饭就去了西北纺织工学院。这西工院的兄弟柳最终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因为先只是问道,那知这兄弟太讲义气,搞得不好意思再问名字了。所以嘛这就是很扯的事,该找的人没找到,一面之缘的人倒是帮了大忙,刘哥和柳就在西北纺织工学院落了脚。
在西安刘哥和柳买了文化衫,柳纯白的T恤上印着“永远的朋友”刘哥的是“Staring At You”一串不太懂的英文,刘哥毕竟是城里人不太直白和土,至于英文的意思可能未必知道。在纺院找了住处,其实就是住宿舍,放假大多数学生回家了空出的床铺就安置了柳。从此两个土贼就过上了早出晚归在古都西安醉生梦死起来。把西安的古城风景名胜按排名挨个玩了一遍,六朝古都当真不是盖的好玩好吃,大排挡连通整条街,两土贼胡吃海塞的比在广州还要惬意十二分。西安城回族街的各种面食还没挨个尝完,两人已经在西安呆了五天。最爽的时候就是下午7点多在大排档上一坐先开两瓶啤酒对口吹上,再点各式小串,点上西安猴王香烟,那个才叫舒爽。
以后你会永远的怀念在西安的日子,完全没有目标和方向的日子。每天在大街上瞎转悠,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不为生计也不知道要寻找和遇见什么,就只是在大街上窜出窜进的,不愁吃喝。在这样的日子似乎繁复其实很单一的生活里,时间真的是停止不动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每天有不同的景致但生活是完全复刻着上一天的生活。两土贼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纺院的学生,想要尽情的享受下学院在城市里的快乐。
消融意志的绝对是周而复始吃穿无忧漫无目的的生活,在诗和远方的理想里,一定深埋了苦难和委屈。这次刘哥真的忘记了此行的终点在西北荒漠戈壁上,刘俊颜抽烟的神情让柳洞察出刘哥深度的沉沦在城市的喧嚣中,刘哥喜欢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喜欢随时可以在街边打量过往的人,走到那里都可以买到各色的冷饮,在商场里享受空调的凉意,和经眼里五颜六色的衣物和商品,随着商场的音乐哼唱着歌,这是刘哥自小长大所熟悉的生活,这是最适合他的生活,这是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在别人的宿舍呆了七天之后柳心里犯嘀咕的问了刘哥,这西安还要看什么景点后,刘哥没有发出鼻音,也就是说俊颜当下沉默了。不是一直说刘哥是一直男,第二天和柳收拾了行李,没和没睡醒的西纺院的兄弟说一声,到了西安火车站上了去兰州的列车,吃了兰州的拉面,有很多气派的清真寺。二天后在兰州汽车站买了去张掖的票,第二天下午两土贼到达了张掖。张掖没搞头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东西准备赶到酒泉,在去汽车站时路边加油站见到一对新疆小夫妻,就两人开个皮卡车收拾车辆,刘哥上去和新疆小哥谈妥帮加油外带买两个大水桶然后可以搭车去玉门关。这一段才算得上西行之路,一路灰头土脸了。才上车大家都拘谨,没过多久就聊开了。小夫妻男的28岁,女的看起来小个三四岁,只是新疆人看起来显老显庄重些,看着像三十多岁的样,体格是真的强壮所以敢让柳他俩搭车。回来后冲洗出来的照片上,俊颜和柳的形象真的像流匪,只是眼神也是真的纯净的没有杂质,无论多么想敌意和痞气的去对待世界,那个年纪的他们眼里没有恶意,新疆小夫妻肯定是一早就看出的。
路上的车非常的少,路异常的直,气温很高,风沙很大,两边是戈壁滩,十里外还是同样的景物。热浪滚动形成热流拆射着公路,路面仿佛被溶化后绵软的起伏着。未见过的兴奋慢慢转变为乏味的单一,柳和刘哥时睡时醒的在戈壁滩上的皮卡车厢里一路西行,车后拖着滚滚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