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宁溪捂着肚子大笑不止,整个房间只有宁溪笑的肚子疼。
张翔看不见,一脸疑惑的问道:“宁姑娘,为何发笑?”
“哈哈哈,不行了,你让我先笑一会儿。”宁溪连忙走开。
“娘亲,难道我说错了?”
“你说的没错。”张皇突然发声:“普天之下的确是朕最想你们两个手握兵权的王府消失,至少在明眼人看来,这样没错。可是朕从来不会用这种办法让你们消失,真的多此一举。”
“你是。。陛下?”张翔完全镇住了。
“没错,朕就是你口中的背后之人,也是害你在这地下暗室关押这么久的罪魁祸首。”张皇一脸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陛下。。陛下怎么会在这里。”张翔完全是吃了看不见的亏,张皇就在他旁边,他居然咬了张皇一口。
宁溪收起了笑容回来了:“张翔,你这几年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根本不是陛下所为。就拿买卖女童的案子来说,你知道假世子为什么要做这个生意?难道只是满足自己的兽欲?可他为什么要卖呢?”
“这一点,我知道,他想要用这些女童勾搭上云中城的大官。”
“没错,单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了,假世子不是陛下的人。因为陛下根本不需要靠这种办法去巴结,去控制这些达官贵人,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掌握他们的把柄。陛下身份尊贵,怎么可能需要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作茧自缚?”宁溪笑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张翔沉默了几息,点了点头说道:“姑娘分析的头头是道。”
“还有就是,陛下想要毁灭东越王府,其实只要一道圣旨,说你张翔荒淫无道,不配继承爵位,收回兵权,可以说就一句话的事情,没必要找来一个假世子然后花几年时间去布局,去消磨老百姓的耐心。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行为,放在张皇身上,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张皇连忙咳嗽两声:“咳咳,宁溪,举例子的时候,麻烦考虑一下朕的感受。”
“额,陛下别生气嘛,我就是举个例子,做不得真。”宁溪连忙陪笑。
“宁姑娘真知灼见,那是我异想天开了,陛下,刚才那些胡话都是我自己杜撰的,跟东越王府无关,陛下若是怪罪,千万别治东越王府的罪。”
“不至于。”张皇也很开明:“这种时候,你倒是一心想着朕会不会因此牵连东越王府,倒是有一点,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东越王府的世子。”
“啊。。”张翔懵逼了。活了那么大,头一回有人告诉他,他不是世子。
宁溪花了一炷香时间,解释了他不是世子的来龙去脉。
张翔哑然失笑:“呵,呵,呵呵。。我不是世子。。不是。”
“张翔,你清醒一点。”
“没,宁姑娘,我很清醒。”张翔刚才只是傻笑而已,不是被逼疯了:“突然感觉很奇怪,假世子被假世子冒充,到头来,假世子替假世子下葬。假世子关了一个假世子,却不知道自己替假世子付出了生命。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这么绕么。”张景都被绕晕了:“别这样想,假世子死了,你就是真世子,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当你姐姐。”
“卿云,你这便宜占的有点不是时候。”张皇吐槽道。
“陛下,有个弟弟不好吗?”张景一语双关,看向了秦王凌夜。
“挺好挺好。”张皇也看着秦王凌夜。
“王爷,说的就是你,不要秀了,你就是个弟弟。”宁溪笑道。
秦王凌夜一脸黑人问号:“怎么cue到本王了,你们不是讨论问题吗?”
“弟弟也好,哥哥也罢。郡主,我这条烂命也快到头了,娘亲还需要你照顾。”张翔突然说起伤感的话题。
越王妃顿时哭了出来:“翔儿,娘亲一定给你请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不必了,娘亲,这幅身体早就应该入土了,只是这几年吊着一口气,如今大仇得报,也该安心了。”
“别起范儿,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宁溪直接打断了煽情的场景说道:“不就是营养不良么,多吃点也就补回来了,不用搞得那么伤感。”
“额。。”张翔不解。
“你应该庆幸生在越王府,从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底子打得好,虽然你被关押了五年,在地牢两年,可是每天都有的吃,也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奇迹么?”宁溪笑了:“若是你真的病了,你觉得假世子会给你请医师?会给你吃药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体质好,不容易生病,就算这么恶劣的环境,你都能活下来,怎么可能出来了,还会死呢?俗话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整得人伤感万分,把我整不会了。”
张翔一脸呆滞的听宁溪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顿时笑出了声:“多谢宁姑娘提醒。”
“听我说,你就安心养着,越王妃一定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不过,前期嘛,太补的东西不要吃。”宁溪撸起了袖子:“你们聊着,我去做个宝贝给你尝尝。”
“这。。”
宁溪也不多逼逼,直接出门去了,张皇和秦王凌夜也跟了出去。
“清灵,打算做什么好吃的?”秦王凌夜好奇的问道。
“我决定做一道七色彩虹粥。”宁溪心中有了打算:“要把粥熬到会发光。”
“料理做到会发光?怎么可能?”张皇不信。
“淡定,看我表演。”宁溪笑了:“我可是特级厨师,中华,啊不,天灵小当家。”
“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打算做一道药膳粥。”宁溪解释道:“他现在身子虚弱,刚才那些话也是安慰他们的,我可不想打破什么一家团聚的温馨画面,所以叭叭半天,希望他能听进去。因为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我们也全不回一个要死之人那颗倔强的心。如果张翔的心死了,空有一副躯壳,也是废人一个。”
“清灵原来考虑的如此周到?”秦王凌夜感叹道。
“我也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只我也不敢保证吧,能帮一点是一点。”宁溪也不再多说。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八十多年之后,一位百岁老人激动的尝了一口七色彩虹粥,感叹着岁月,又感慨着,几十年过去了,再也吃不到那种熟悉的味道,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同样的菜,不同的人做,也换不回来那已经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