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也只有他们两个吃,宁溪也做了三菜一汤。午时刚过,宫里就来人传话了。墨离留在家里,宁溪坐上马车就走了。
还是御书房的老地方,不过这次宁溪不用跪了,直接就进去了。
御书房里不止一人,还有五六个年迈的大臣,正在说些什么。
“陛下,赵将军之子纵马行凶,罔顾法纪,实难容忍,望陛下严惩,还老臣一个公道。”一位老臣说道。
“杨大人说这话,可有证据?”这时一个大块头将军模样的大人说道。
“有人看见了。”杨大人说道。
“谁呀?让他过来。”赵将军大喊道。
“陛下面前就不要这样了,两位大人是来解决问题的。”另一个人说道。
赵将军不乐意了:“问题?本将军儿子在家里好好的念书,足不出户,怎么会出去纵马行凶?天下的马匹长得都差不多,你们不要污蔑。陛下自有定夺。”
“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如今生死不知,怎么可以让凶手逍遥法外。”杨大人跪下来,哭的眼泪汪汪,很是凄惨。
张皇被这群人吵的头大,一边说他撞人,一遍说他没撞,又拿不出证据,突然想起来宁溪在边城还断案来着,她肯定有办法,张皇本来可以打发这两人,但是两个人都是老臣,位高权重,将相也要和呀,不然怎么办。为今之计,只能看看宁溪有没有办法了。公公凑到张皇耳边,说宁溪来了。
张皇才注意到在门口等待的宁溪。
“宁县主。来了怎么不说话?”张皇头都大了,宁溪忙里偷闲。
“陛下,国家大事,小女子人微言轻,不敢插嘴。”宁溪行礼,一群大人都看着她,这不是演武场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吗?陛下怎么喊她来了。
“你在一旁可听懂了?”张皇问道。
“听的差不多了,这位杨大人状告赵将军的儿子纵马行凶,但证据不足,赵将军想说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但是也没有拿出不在场证明。说白了,一桩悬案。”
“你可有办法?”张皇一脸期待。
“那要看陛下要解决眼下的问题还是根本的问题。”宁溪心中已经有办法了。
“朕全都要。”张皇笑了,果然喊她来是对的。
“那就一个个来。”宁溪对这种小事还是蛮有信心的。
“速速道来。”杨大人满怀希望。
“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验伤。不过要看凶手聪不聪明,来不来得及处理事情,毕竟,证物是不会说谎的,但,如果有心,证物也能作假。靠这个破案的话,五五开。而另外一个。”宁溪停顿一下看向杨大人。
杨大人恭敬道:“县主但说无妨,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家有狗吗?聪明的那种?”
“狗?”杨大人愣了一下。
“大户人家没有养狗?”宁溪不解。
“有有有,我家有。”杨大人十分激动。
宁溪凑到杨大人耳边低声细语几句,杨大人若有所悟,连忙告辞就回去了。
“宁县主,你和杨大人说了什么?”赵将军很是疑惑。
宁溪微微一笑:“将军开始担心了?”
“胡说,本将军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赵家做了就会认。”赵将军一脸正气。
“那没事,我们稍待一会儿,就能知道结果了。”宁溪有点自信。
“闲着也是闲着,那说说解决根本的问题。”张皇也想知道。
宁溪正了正神色说道:“可能会有些许纰漏,大人们请及时提出来。臣女的这个办法就是一个粗鄙之见。”
“但说无妨。”张皇还是觉得宁溪的新想法会很出众。
“那臣女就不客气了,第一点就是人马分道,臣女经常去菜市买菜,偶尔去其他商业街逛,确实遇到好多次骑着马的公子哥招摇过市,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遇到高峰期也会造成拥堵,所以臣女的意思很简单,人有人行道,马有马路,合理规划路线,举个例子,菜市这条路,两头封了,只许人走,要进来,只能把马拴在外面,减少马匹在人多的地方乱来的几率。”
“宁县主,拴在外面万一被人牵走了怎么办?难道本将军还要安排个下人看着马?一匹好马可要好几千两呢。”赵将军说道。
“这个可以专门设置一个拴马的地方,统一有人看管。统称停马场。”宁溪笑道。
“马都长得差不多,混在一起怎么分的清楚。”有一个大人提出疑惑。
“所以为了管理,臣女觉得有必要立法,并且云中城所有的马匹都要上牌,一个专属于这匹马的编号,而且要在相关部门做好资料登记,才能上街。”宁溪的办法就是参考驾照和车牌。
“天灵国建国数百年,也没有这样。”赵将军眉头一皱。
“所以云中城纵马行凶,也抓不到凶手,上了牌,也要明确规定,比如不得醉酒骑马,不得超速纵马,不得碰撞行人,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仔细斟酌。相信几位大人肯定比臣女考虑的周全。”宁溪行礼。
“的确,要规定一些不可触犯的法律,不然有些公子哥,仗着家里的势力,白日纵马行凶,依然逍遥法外,希望杨大人的孙女平安无事,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办呀。”一个大人叹息。
“姚大人这是指桑骂槐?”赵将军不肯了。一脸的不愿意。
“这事先放一放,具体细节你们定,臣女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回到刚才那个登记的问题,我觉得,马匹需要办证,例如马匹健康证,若是病马也不得骑乘,万一发狂什么的。也挺吓人。马匹需要办证,人自然也需要。”宁溪继续说道。
“人为什么要办证。”赵将军有点疑惑。
“这个很有必要,臣女称之为驾马证,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一点就是年纪,没有到规定的年纪不得骑马,学可以学,但不能上街,万一驾驭不了,发生意外,自己也有可能受伤,所以初步限制是十六岁,而且证件也是一人一本,需要参加骑乘考试,考试合格了,才能颁发证书,考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笔试,一个实战演练,有证的人才能骑马,这样一来,统一管理,更加方便。而且,每个人的证件都是有相对应的分数,如果扣完了,朝廷有必要收回证件,让他重新学习,重新考试。”宁溪补充了一下。
“那个,宁县主,万一那人没有读过书。怎么参加笔试。”赵将军十分迷惑,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派人询问作答,其实也无非是一些常见的问题,比如前方百步之外有一老妪正在缓慢行走,给你四个选项,一,撞过去,谁叫她挡路,二,停下,观望一下,看看她怎么走,缓慢通过。三,高声大喊,让她闪开。四,绕路。”
“那肯定是第二呀。”赵将军不假思索,老妪也是条人命呀,撞死了,也要坐牢的。
“差不多相关的常识性问题,增加骑马人的修养素质。不过最重要还是实战演练,如果一个人连技术都不过关,上街不就是马路杀手,害人害己吗?所以,陛下,臣女的想法就是这样,总结起来比较简单的说,办证,立法,统一管理。”宁溪行礼。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这想法的确不错,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张皇听懂了整体的框架,具体的细节还是要等操作。
“老臣没有异议,宁县主心思缜密,考虑的比较周全。”姚大人点头同意。
“大人此言差矣,世间哪有万全之策,也都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可以试验一下。如果不行,就可以不去做。”宁溪笑道。
“宁县主此计甚妙,本将军也是佩服。”赵将军也表示赞同。
“都记下来了吗?”张皇问旁边的记事公公。那人点点头,他是专门负责,记录张皇和大臣们讨论的话,方便张皇回忆查阅。
这一会儿讨论的时间过得还是蛮快的。
没一会儿,公公回报,杨大人抓到凶手回来了。